诸暨县内实在安稳太久了。
县衙内更是早成铁板一块,虽偶有矛盾,但大致上依然能保持着相当的稳定与平静,从而让上下人等都失去了该有的警觉性。
黄鸣的到来并没有让他们改变这一习惯,再加上现在时间正好在午后,许多人甚至都不在衙门,从而在黄鸣发难王牢头后,直到此时,典史郦明冬恰好有事寻他,才知出了事端。
眼见王牢头被拿下治罪,郦明冬也有些紧张,见礼后便直接问道:“敢问大人,这王十一哪里冒犯了大人,竟被捉拿?”
看到救星赶到,王牢头也急忙叫嚷着求救:“四老爷救我,小的冤枉啊……”
“还敢叫冤!”黄鸣立刻把脸一沉,拍案喝道,“你真当本官好欺不成!”
说话间,他又看向郦明冬,把手中那份供词往桌上一拍:“郦典史你来的正是时候,且看看他王十一背着你我都做了些什么,这是他刚刚招认的罪过。”
郦明冬心下更是一凛,却还是伸手取过那供词,扫眼一看,脸色又是一变:“这……”
他还想为其开脱,说其中是不是存在着什么误会,黄鸣已抢先道:“你也看到了,此人有多么的胆大妄为,把县衙与他的职权拿来只为自己牟取私利。
“这还只是本官到来后作下的吩咐,他都敢如此自作主张,随意放人。由此可见,他平日里到底借着手中那点看管牢狱的权力贪污了多少好处,干下了多少欺上瞒下的勾当。
“郦典史,你说,像这样的人,咱们县衙能留着他,不对他加以严惩么?”
一番话堂堂正正,且又合乎律令,竟一时让郦冬明都挑不出问题,更没法为王牢头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