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自黄鸣说完一切,书房中就陷入了绝对的安静。
只有窗外的雨点打在瓦片上,落到水洼里的沙沙声传入,却不闻二人再有什么言语。
徐鹏举陷入长久的沉吟,而黄鸣也没有更多的劝说,只陪着他干坐着,不时喝上一口热茶。
他就好像换了个人,与刚才从刑部衙门赶来时的急切,进门后欲见魏国公时的迫切,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一点也被徐鹏举察觉到了,让他在开口后,第一句问的就是:“你看来没有如所说般急迫啊?”
黄鸣轻轻搁下茶杯,看向对方:“不瞒公爷,事到如今,我再急也改变不了什么了,所以还不如放宽了心等结果。”
“嗯?此话怎讲?”
“我已经把该做的一切都做完了,从悉破那些人的阴谋,到让刑部出手查证,再到设计使刑部把相关之人尽数拿下,以及把一切如实禀报公爷。”
黄鸣正色道:“至于最后你们做何选择,事情又会走到哪一步,就不是我一个冠带闲住的南京工部侍郎能决定了。”
魏国公先是一愣,随即又笑着摇头,拿手点着对方:“你啊,默之你这是在点我呢。你的意思我明白,是说自己已经尽力,问心无愧了,接下来若南京和江南再有差池,罪过就得落到我这个魏国公头上了!”
“下官不敢论罪于公爷,不过有一点公爷说的是,我确实已经尽力,并问心无愧。”
徐鹏举又是一声叹息:“是啊,你已经做了你该做,和不该做的一切。我只是在考虑,你说的这些到底有几分把握一定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