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双大眼睛里带着些以前没有的情绪。

“徐牧森，你和她，你们，就是……你现在想谈恋爱吗？”

安暖暖这一句话磕磕绊绊的，转了好几个弯才说出来。

徐牧森看着她，第一次从这个少女的眼中看到了一点点……慌乱？

徐牧森思索了片刻，最后轻声道：“我觉得谈恋爱不是想不想的事情，而是某时某刻，可能就突然觉得想谈了，这个时间点可能就在明天，也可能还有很久很久，或者说，是要遇到某个人，某件事之后才能有这样的冲动吧，但是一定要我自己喜欢才可以。”

安暖暖听着，她的小脑袋里似乎分析不了这么拗口的数据，但是她能听出来他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悄然有一些变化。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坐着轮椅的双腿，又抬起头看着徐牧森，伸出一只小手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角。

“徐牧森，那你能不能也等等我啊…”

微风轻吹，少女的声音飘入耳中。

这个等待，或许有很多的解释。

徐牧森看着她，伸出手轻轻在她的脑袋上抚了一下，轻笑道。

“我又不会跑，除非是公司破产被人讨债了。”

“我不会让你破产的，我卖奶茶养你啊。”

安暖暖一脸认真的说着。

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说出我养你啊，这个听着就不那么刺耳了。

不过徐牧森还是笑了笑：“那个叫资助，不叫养。”

“不都一样吗？我也是被我家里人养着的啊。”

“……这样好听点。”

徐牧森无奈笑了笑，看着她清澈的眼睛，或许对她来说，“养”这个字就是如此简单。

就是可以不求回报的对对方好。

其实徐牧森也一直觉得挺奇怪的，安暖暖似乎对他特别信任。

安暖暖看着憨憨的，但是其实一点也不傻，只是脑回路有点不一样而已，要不然她家里也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出来上学。

而且安暖暖对于别人还是很有戒备心的，想和她做朋友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赵怜麦都和徐牧森说过，她和安暖暖都这么熟悉了，但是赵怜麦要是给她拿什么零食吃，或者送一些发卡之类的。

安暖暖都会想办法还礼，或者给钱之类的。

别的人想要接近她也并不容易。

安暖暖很喜欢吃东西，但是一起出去逛街，别人老板送的她都不去接，一定要经过徐牧森同意她才会去吃。

徐牧森的意识里，他第一次真正和安暖暖接触，就是在那次广场上她正在卖自己扔掉的花。

而且听她的意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捡他的花了。

就现在他了解安暖暖这性格，她肯定是故意这么做的，也就是说，可能他们之前就有过接触。

“暖暖，我们是不是以前认识？”

徐牧森忽然这么问道。

安暖暖的大眼睛眨巴了一下，她摇了摇头：“我认得你，但你可能不晓得我。”

徐牧森想了想，他第一次给姚茗玥送情书表白就是高二，那个时候就弄的全校皆知了。

“是高三之前就认得我了吗？”

“还要更早一点呢。”

安暖暖的眸子在徐牧森这张脸颊上仔细的看着。

“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徐牧森以为她也是从高二就认识自己了。

安暖暖则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最后慢慢开口道：“那个时候，你和她每天都在一起呢…”

徐牧森呼一口气，那倒是，以前在学校眼里就只有姚茗玥，自己身边除了贺强能说上几句话，别的人在他眼里都像是透明的一样。

“那看来我以前错过了很多美好的东西啊。”

徐牧森笑着，他扭过头看着安暖暖：“你以前不会也嘲笑过我吧？”

自己当初当舔狗闹的全校皆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头衔被死死扣在头上，徐牧森都懒得反驳了。

安暖暖连忙摇着头。

“才不会呢，我只知道你那个时候真的很在乎她，最起码你能很勇敢的表达自己的心意……错的又不是你，只是没有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