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现在才反应过来,这孩子实在太小,似乎不方便离开父母独自南下。
于是他撇开刚才的经济惶恐,一脸关怀的问道:“次道,你今年多大了?”
“周岁十七。”
“那也不小了,出去见见世面也好。”他话虽这么说,但却仍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令尊对此可有看法?”
“父亲去请教了伯雅先生,先生说此非天命,恐有不测。”
“这么严重!”赵祯吓了一跳,“那你还去啊?”
他指了指那些行李。
“是很严重,不过先生还说。李宁此人,亦不在我皇宋命数之中。既然与他有关,那天命之术必然有变,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世事无常便是如此。命数,或许不那么重要。有真才实学的人,命数就在他的手里攥着。”
这番话虽然说的不够铿锵有力,但对于刚刚走出汉代谶纬之学的宋朝思想界来说,还是颇具震撼力的。
至少皇帝就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次道你是准备用自己的才华。去博出一番天地吗?”
“官家说笑了,我哪里有什么才华?但是伯雅先生说,光幕之事,恐非个案。倘若频发,我皇宋危矣!所以,必须要有有识之士去一探究竟!李宁以商队开道,以官产为范,诱天下之人同往,实是此道中。手笔最大者也。”
“伯雅先生真是高人,李宁所虑,全然为其所知矣。”
“官家恐怕过谦了,先生说,李宁感想,已是凡夫俗子所难以企及之高度,就连他也望尘莫及,但是官家敢准,委实就是一代明君之典范了。”
“是吗?他竟然这样称赞寡人?”赵祯显然十分高兴,拉着宋敏求坐到一旁,又仔细的问道,“他还说过什么没有,关于寡人的。”
“我与先生并无多少交往,他是否称赞过陛下的其他举措,委实不得而知。不过家父曾经揣测,多年前在宫中与官家曾有一晤的那位,恐怕正是这伯雅先生。”
“寡人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开派人四处寻觅。谁知那人竟然投入到了李枢密的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