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接起脱臼的手臂现在还有些疼。
那人竟没有杀她,不仅如此甚至还让人治好了她的手。
师知苧在心中盘算着旁的,想要从这疯狗手中逃出去显然是不可能,只能另谋他路。
杀不了他,也动不了他,还不如暂且先走一步算一步。
想通后师知苧躺在床榻上闭上眼小憩。
翌日。
赵凿说的去陪主子玩儿,果真是真玩儿。
师知苧一大早便被人拉起来,面无表情洗漱完,被强硬套上侍女衣裙,半推半拽地弄去了那别苑中。
晨曦微亮,寒气森然,她捧着冰凉的铜盆立在门口,白皙的指尖被冻得又僵又红,好似卷屈一下手指就会如破冰般断开。
她在等门开。
等里面的疯狗起床。
当第一束暖阳透过枯树上炫目的积雪,落在她的脚尖上,里面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一股暖意从里面扑面袭来,吹散了她身上的寒意,僵冷的身子似乎回温了。
青年身着如水绸的玄色寝袍,衣摆宽大地垂落在莲纹地板上。
他慵懒惺忪地倚靠在月亮门上,披散着如瀑的乌发,肤白胜雪,精致漂亮的脸带着微醒神的朦胧。
周身戾气全无,如同无害的小蛇。
师知苧压着头,不让自己去看他那张脸,腔调毫无起伏:“可要洗漱。”
听见女子声音,他轻颤眼睫,冷眸中的朦胧散去,神色冷然地上下觑着她,似是在诧异今日便见到她了。
头顶的打量眼神让师知苧险些控制不住,想要将手中的铜盆扣在他的头上。
良久后,顾蕴光才恹恹地收回视线,喉结轻滚,发出微哑的轻‘嗯’声。
转身朝着里面行去,一落软簟便倒在上面,半阖着眸,无害的将后背对着她。
青年的身形尤其好看,线条流畅,看似精瘦实则浑身贲发的硬肌,带着蓄势待发的张力。
师知苧死死盯着他的后背,费了许久的心神才从压下上前弄死他的冲动。
她明白这人此刻虽瞧着没睡醒,一副懒恹恹的无害模样,实则若是上前触碰他一下,恐怕下一秒她又得脱臼一只手。
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前几次已经吃够了。
师知苧拾步将手中的铜盆搁在植物架上,伸手欲要拧帕子。
铜盆与铁架碰撞出尖锐的声响,室内响起一道惺忪的命令,慵懒中裹着晨时的欲。
“轻些。”顾蕴光眉微蹙,脸埋进被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