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大多数她都见过,有这座宅院的侍卫,还有当时地牢中对她过行刑,带着面具看不清面容的暗卫。
无一例外皆是男人。
想起自己穿的衣裳,师知苧咬着后牙,盯着上方笑得肆意的人。
倘若有一把刀,她已经毫不犹豫刺向了他。
这狗东西,难怪白日的脾性看起来还算稳定,原是都放在了夜间。
顾蕴光单手支着下颌,浅笑晏晏地盯着她,嘴角上翘出讥诮的笑:“就这般一动不动站着,可是忘记舞步了?”
冷白修长的手指执起金盏饮下薄酒,殷红的唇被酒水洇得湿润水光汵汵,深邃俊美的五官映出几分勾人的意味。
师知苧却看得心肝脾肺皆浮着气,只觉得这张脸也变得丑恶起来。
侍女上前欲要取下披风,师知苧恶狠狠地盯着他。
顾蕴光半眯着醉眸,透白的双颊泛着潮红。
师知苧紧捏的手一点点松开,如同珍藏多年的美玉去掉外面包住的绢帛,彻底暴露在柔和的夜中,跳跃的烛光中。
雪白的柔肤被单薄微透的黑纱罩着,隐约露出匀称的双腿纤细笔直,杨柳细腰,体态丰腴,鼓鼓的胸脯仅用素色小衣挡住,这般却带着若有若无的媚态。
露在外面的白皙肌肤上隐约泛着肉粉的鞭痕,清冷中多添了几分凄美,被施虐的破碎。
顾蕴光目光顺着那一截白皙的肌肤,往上定格在她的脸上。
原是清冷出尘的脸,此刻却带着云娇雨怯的羞耻,双颊不知是气红的还是此地过热,浮着薄如晚霞的赤色。
尤其是那双眸儿,如浸在水中,含着雾霭朦胧的水汽。
这般娇艳欲滴的荡漾模样,就差被欺负得掬泪抛珠,满是被凌虐后的娇弱。
同时他心中升起莫名的不虞,不应该让她穿这身的。
“舞呢?”他开口问道,却带着莫名的喑哑,
问完后察觉喉咙的微干,端起金盏再饮一杯,然后再幽幽地看向她。
师知苧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去看他。
其实这般衣裳也没有什么,府中的伶人时常也会穿。
赵凿根本不敢抬头,眼观鼻地盯着眼前的酒杯,心中不由得胡思乱想。
主子如此偏激将事情做得这般绝,日后万一后悔起来,恐怕有得好受的。
如此想着,他又忍不住拍自己一巴掌。
主子从小到大都没弄懂,‘后悔’这两个字如何写的,自己这是在脑子里面畅想什么鬼话。
丝竹音起,绯糜蔓蔓,莺莺娆娆,女子香若有若无地浮在鼻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