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若是换做任何一尊祖道境存在，恐怕顷刻间就会灰飞烟灭，连渣滓都不剩。

她以往时候，从未见过顾长歌真正出手的样子，也从未见过他发怒的情形，虽然此刻顾长歌的神情很冷漠，甚至说得上是平静，但凌玉灵却知道他是真的狠心下了死手。

当初在仙楚浩土和楚孤城大战的时候，顾长歌但凡拿出如今的几分实力，也不至于让楚孤城活下来，顷刻间就能覆灭整片仙楚浩土。

她心中泛起几分的苦涩和无力，或许正如妹妹凌玉仙所说，她一开始的想法就是错的了？

她大大高估了自己的能耐，也让原本能和她和平交谈，甚至共饮促膝的顾长歌走到和整个希元文明对立的地步。

眼前这一切局面，都是由她所造成的。

漫天的剑芒之中，恐怖的黑暗神光如潮水般再度压落而来，顾长歌依旧冷漠平静，眼前宏愿之球再度有光芒坠落而出，化作一口漆黑如墨的天刀。

他放开了手中的仙剑，轻叱一声，衣袍一甩，天刀和仙剑顿时朝前飞掠而去，简直像是两轮一阴一阳的大日隆隆压落，虚空崩裂，天地时空像是成为了静止的。

无与伦比的威势，呼啸着落下，斩落在了那片光幕之上，就像是整片万古天穹砸落。

光是周遭溅出来的一缕余波，就将很多靠得很近的修行者震碎，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这下子，哪怕他们藏身在轮回之镜的庇护下也全然无用了，黑色的神光遮天蔽日，汹涌澎湃，不断滚落冲击下来。

那口漆黑如墨的天刀在龟裂，仙剑也崩裂了一个缺口，可依旧在斩落而来。

宏愿之球轰鸣间，同样在朝前缓缓压落过来，当中气象万千，包罗亿万景象，高悬于轮回之镜上空，千丝万缕的光芒压落，每一缕都厚重磅礴，好似有着诸世万界的玄妙和真谛，演化种种不可思议的神威。

光幕撑开若圆，包罗天地，可是随着那些神光的压落，开始被挤压得变形。

在其中各方道统势力的所有人，都感觉一阵心悸胆颤，能感受到那种恐怖无穷的压迫感，简直像是头顶上空有着十万大山，随时能坠落下来，将他们碾压成肉酱。

“不好了……”

忽然，光冥寺的光之主注意到眼前的光幕上，有一丝微小的裂纹浮现了，面容一变。

在他周围的其余领袖、掌教级人物，也同样色变。

“哇……”

下一刻，希元圣女一声闷哼，喷出一口鲜血来，娇躯遥遥欲颤，就要站立不稳。

凌玉灵急忙伸手将她搀扶住，其余古老存在皆上前来，满目惊颤，不少人第一时间严阵以待，没想到庇护所有人的光幕，竟然只能撑住这么一会。

轮回之镜发出一声剧震的声音，外面撑起的那层光幕，哗啦一声支离破碎，直接化作了漫天碎片，被瓦解击溃了，希元圣女无力再庇护众人，血染衣裙，受到了极重的反噬。

“他太强了，哪怕我凭借轮回之镜，也很难庇护众人，光是这么一会，我的心脉都已经被震碎了多次……”

“短时间内估计是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希元圣女嘴角全是血迹，很是艰难地站稳身影，她美眸复杂地看着远处冷漠的顾长歌。

她多少以为顾长歌会看在往日两人的一些交情上，对她留手的。

可从如今的情况下，顾长歌应该是将她当做和凌玉灵是一伙的，两人合同一起联手算计坑害于他，所以他自然不会再顾及当日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