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苒错愕。
“郡主,那日你不退婚,皇上命人已守在谭家搅黄亲事。本王听闻,你主动退婚,便急忙进宫向太皇太后求娶了这门婚事。”
“皇上派人守在谭家?”宋苒疑惑。
“郡主应该比我更明白,南郡现在处境吧!南郡日益壮大,对京城的威胁也越来越严重。南郡没有逾越之举,皇上也不能明着施压南郡。把你留在京城用以要挟,便是最好的办法。皇上也是动了将你纳入后宫的念头。只不过?”
“只不过本郡主擅长武功,若哪天南郡真动了念头,将我拌在身边才是最大隐患。所以,王爷进宫求娶,皇上立马答应。您是他最信任的弟弟,娶了我,是为了解他担忧。而他不会想到,或许你也需要南郡势力,为以后做打算。”
“看来郡主一直觉得我对皇位心存幻想。我娶你为了解皇上担忧是一点,还有一点,我是真的想娶你。”
“王爷,这话说来,您觉得我信吗?”宋苒有些气急:“王爷,无论您今后对那个位子是否有意,南郡都不想趟这摊浑水。请您不要陷南郡两难!”
陈朝白放下茶杯,一步步靠近,将宋苒逼直墙边,一手扣住她抵在胸前的手腕,继而道:“宋苒,八岁那年你已入局,本王又怎么能让你全身而退那?”
“你说什么!”这已经不知道是今日宋苒第几次受到的惊吓了。她一个郡主,一个英勇的女将军,为何在陈朝白面前如此挫败。
“我说了,我只是想娶你。八岁那年,就已留了这个念头。”陈朝白的气息就在宋苒的耳边,她有些不知所措,瞬间红了脸。
宋苒一时忘了自己是一个武将的身份,她双手抵在陈朝白胸前,却始终没有力气将他推开。她向来对儿女之情并不是太懂,与慕卿接触除了起初的一些打斗,后来萌生情愫后也刻意保持距离。
“听闻安阳郡主进宫,六皇兄也不知会——哎呀,本公主是不是打扰你们未婚夫妇培养感情了!”昭华公主一个还未出阁的公主见此场景,心生尴尬,急忙转过身。
陈朝白将宋苒松开,顺势整理了一下被他压皱的衣袖:“昭华你来的正好,安阳郡主多年未入宫,你正好带她四处熟悉熟悉。为兄身为男儿,有些地方不便作陪。”
昭华见到宋苒正手足无措低头扣着衣袖,骚笑的将她拉至自己的身边,道:“六皇兄,你们还未成亲,你注意点,别把我未来嫂嫂吓跑了。”
年幼在宫生活时,宋苒时常与昭华公主为伴,虽然多年不见,但依旧有份亲切感。在这皇宫里,这份感觉是为数不多的。连刚刚见到太皇太后,她都未成有这种感觉,多的是敬畏之心。
陈朝白对于昭华公主的话并未理会,走到宋苒身边,伏在耳畔细声道:“为夫还有要是,晚点再来。”
已近仲夏,雪园的梨花已是凋落一地。浓烈的花香,妖娆地纠缠的鼻尖,肆意攻陷。
昭华絮叨的说了这几年的事,撇头见宋苒一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一时也提不起兴致。
“哎,我的好姐姐,你这是对我六皇兄朝思暮想那,还是对我六皇兄惶恐不安。给本公主做六嫂,有那么不情愿吗?”
宋苒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唉声叹气道:“公主您也知道,我素来喜爱无拘无束的生活。自小我便喜欢骑着烈马,手持长鞭,奔跑在山水丛林之间。如今要嫁与你六皇兄,怕是要像拴在王府里的烈马,只能低头吃草,不能恣意奔跑。”
昭华被宋苒这一席话给乐笑了,仰着头笑而不止:“我的好姐姐,被你说的,本公主就像是这宫中的金丝雀了。”
“早闻南郡是苦寒之地,不想一个藩王郡主也是这般素净。知道的,是进宫贺寿;不知道的,以为南郡穷困潦倒,郡主进京投奔亲戚。”
宋苒抬头去寻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