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垂暮之年,白发苍苍,有的正当壮年,身高体壮,但无一例外,全部向墨画低着头,以示恳求。
而墨画,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修士。
生活所迫,他们不得不向一个比他们小得多的修士低头。
又或者,是不得不向生活低头。
墨画心中微微叹气,便点头道:
“好,我帮你们画。”
那大汉抬起头,似乎没想到,墨画这么快就同意了,目光之中先是震惊,又是感激,郑重抱拳道:
“谢谢小先生!”
其余众人也神情大喜,纷纷感激道:
“谢谢小先生!”
……
他们之中,有的是得罪了孙家,被人毁去了灵田里的阵法,种下去的灵稻,收不上多少灵谷;
有的是脾气硬,就算饿死,也不愿求孙家;
大多数和丁老头一样,都是阵法修了一遍又一遍,欠了孙家的债,根本还不起了……
但孙家不画阵法,根本没人会为他们画。
灵农之中,也根本没人会画阵法。
即便想学,也无处去学。
那大汉在前面恭敬带路。
墨画随着他,到了各家灵田里,一副又一副地画上阵法。
这些让他们束手无策的阵法,对墨画而言,却是举手之劳。
墨画小手握笔,几乎是信手拈来,寥寥几笔,游刃有余,就将阵法勾勒完毕。
一群灵农看着震惊不已。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人能这样画阵法。
更何况,这样画阵法的人,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小修士。
丁苗儿也望着墨画的背影,大大的眼睛满是崇拜。
墨画专心画着阵法,灵田之中,原本残缺的阵法,也一点一点被他补全。
画着画着,远处却传来一阵骚动。
墨画回头望去,便见一群趾高气扬的修士,正气势汹汹地往这边过来。
他们一边走,一边推搡着路上的灵农,顺手又凿烂了田埂,将墨画适才画好的阵法,一副接着一副,全都毁了。
为首的一个修士,身穿锦衣,面容轻浮,正是孙泽。
他走到墨画面前,阴恻恻笑道:
“你这小鬼,不懂事啊。”
墨画缓缓站起身来,清澈的眸子,隐隐透着锋芒:
“不懂事的,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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