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林里。
程默身穿三重铠甲,肩扛双斧,一脸煞气地严阵以待。
墨画走进树林,恭敬道:“大哥,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程默愣住了,随后他便见墨画对他使了个眼色,当即心领神会,一脸威风地点头道:
“好!”
宋渐见了程默的气派,心道果然。
这带路的小子,原来只是个“小跟班”。
这威风凛凛的大个子,才是太虚门这届弟子的带头“大哥”。
宋渐便无视了墨画,打起十二分精神,死死盯着程默。
程默一声冷笑,怡然不惧。
这是墨画事先叮嘱他的,要拿出“无所畏惧”的嚣张气概来。
双方对峙。
墨画指着树林,煞有介事道:
“就在这树林里打,手段不限,只决胜负,不决生死,谁开口认输,或是倒地后十息之内爬不起来,就算落败。”
“谁输了,都要遵从承诺……”
墨画看了眼宋渐,“若我太虚门败了,就归还你的断金剑。若你败了,那在这炼妖山内,不得再滋扰我太虚门弟子。”
墨画又确认道:“没问题吧?”
宋渐道:“我说话算话。”
程默也道:“一言为定。”
双方点头,达成一致。
唯有远处的荀子悠,看得一头雾水,心中费解:
“这群小屁孩,莫名其妙的……在玩什么呢?”
决斗?
这玩意有啥用?
他们有这么闲么……
荀子悠很不理解。
自从荀老先生,找他谈过话,跟他认真确认了一下,墨画一根头发约等于他一条胳膊的等价交换尺度。
他现在就已经成了,墨画在炼妖山内的专属“保镖”了。
在太虚门他不管,但只要墨画进了炼妖山,那他就得盯着。
不然出了意外,老祖绝对饶不了他。
墨画抢了宋渐断金剑的事,他倒是知道,那日他也是亲眼所见。
但抢了剑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就不清楚了。
他更不明白,墨画这孩子,好端端地去抢别人的灵剑做什么,还搞了这么个稀奇古怪的决斗……
荀子悠眉头微微皱起。
这孩子,到底想做什么?
他有些看不懂。
不过只要墨画不受伤,其他事他也懒得管。
而且这个决斗,也不是瘦弱的墨画上去打,是程默跟宋渐两个无关紧要的弟子动手,他在一旁看着,不闹出人命就行。
而另一边,决斗一触即发。
不到片刻,程默和宋渐两人,已经打成了一团。
程默身披铠甲,血气澎湃,手握两扇大斧,挥舞地虎虎生风,灵力激荡。
宋渐则以遁金身法周旋,抽空御使断金剑,催发金闪闪的剑气,与程默拼杀。
他原本的上品断金剑,被墨画抢了。
如今手里暂时备用的灵剑,虽然也是上品,制式相似,但总不如之前的灵剑好。
但因为他修为并不弱,学的也是最正统的断金剑诀,配以上品断金剑,在没被墨画坑害算计的情况下与程默单挑,倒也并不落下风。
但墨画的目的,并不是让他们真的决斗,一决高下。
两人战了数十回合,程默记着墨画的吩咐,佯装不敌,只守不攻。
宋渐感觉到程默灵力不支,劲力疲软,不疑有他,只以为是自己剑法太厉害,程默招架不住了,一时神色越发嚣张,讥笑道:
“你们太虚门这届的弟子,不过如此!”
说完,他攻势更急。
断金剑诀被他催发到极致,借灵剑之利,显化刺目的金色剑光,一道道劈在程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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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一鼓作气击败程默,赢回自己的断金剑。
而后当着这群太虚弟子的面,狠狠地奚落他们,一雪前耻。
程默身上的铠甲,开始出现剑痕。
如墨画所料,尽管是克金,软丝,精铁三重铠甲,但面对犀利的断金剑气,防御的效果也不是特别好。
又受了几道剑气,铠甲已经渐渐开裂了。
程默只能一边躲闪,一边仗着自己身强体壮,血气浑厚,硬吃剑气,因此显得颇为狼狈。
与此同时,他仍旧是一脸鄙夷,粗着嗓子,把墨画教他的话高声喊了出来:
“区区断金剑气,就这点程度?”
“你们断金门的镇派剑诀,也不过如此!”
“砍在我身上,不疼不痒,连刮痧都算不上……”
“……用点力啊,小白脸,没吃饭么?”
宋渐气急,将灵剑挥得密不透风,道道剑气宛若罗网,割在程默身上,恨不得将程默千刀万剐。
他最恨别人喊他“小白脸”。
程默因此更狼狈了。
荀子悠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这是做什么,嘴硬挨打么?
我太虚门弟子,怎么做这种不动脑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