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心想,有还方为借,这血能还吗?要就要吧,还假惺惺地说什么借,和那人一般的伪君子。
凌云哪知道十一心里把他已经鄙视了一遍,只道她不肯,耐心解释道:“当真几滴就好,绝不伤了姑娘。”
十一险些呕血,她不过是迟疑了一下,就被他看成这么小气的人?
淡睨了凌云一眼,手腕一翻,赤水剑刀锋在食指上划过,指尖顿时血流如注,“要多少,取去就是。”
凌云见她葱尖一样的手指上,割开老大一个口子,忙一边取了小‘玉’瓶盛血,一边代平阳侯心疼,道:“姑娘太不爱惜自己身体,在下只需用细针在姑娘指尖上刺上一针,挤上几滴便可,哪用将好好的手伤成这样?侯爷瞧着怕是要心疼死了。”
十一似笑非笑,很想伸手去‘摸’‘摸’这人的脑袋,是不是正常,她由死奴成为死士,整天在刀刃上打滚,岂能在意这点刀口子?
但看着他认真给她包扎伤口的模样,嘲笑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喃喃轻道:“伤惯了,这点口子不疼的。”
凌云包扎着的手顿了一下,更快的完成手上活计,起身告辞而去。
一直出了院‘门’,才停下回头望了一望,禁不住轻叹了口气,她原本也是千金之身,却生生毁成这般,也怨不得她怨恨侯爷,他们二人当真谁欠谁的,真说不清楚。
凌云回到平阳侯寝屋,平阳侯已经醒来。
他取出小‘玉’碗,将十一的血倒入碗中,又刺破平阳侯的手指,挤了几滴血进‘玉’碗之中。
平阳侯的血液透着青黑,与十一鲜红的血液放在一处,安静地靠在一堆,并不相融,随着时间推移,从接触到十一的血液的那地方开始,青黑竟渐渐淡去。
凌云的神‘色’变得凝重而雀跃。
蛇皇的胆果然可以解毒。
十一吞食了蛇皇幼蛇的胆,或许是幼蛇的胆的‘药’‘性’不足以解去平阳侯体内已深的毒‘性’,又或许是蛇胆的‘药’‘性’被十一吸收,‘药’‘性’稀释,平阳侯泛黑的血淡了些,就不再有所改变。
凌云取血试血的事,做得多了,平阳侯早已经麻木,本不多注意,此时看着,也不禁奇怪地‘咦’了一声。
以往,凌云取来的血,只要一靠近他的血液,就会被他的血液迅速吞噬,丝毫不剩,从不曾见过能与他的血并存的。
“这是谁的血?”平阳侯想着凌云的那许多古怪法子,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不知凌云又‘弄’了些什么古怪玩意来折腾他。
“十一的血。”凌云难掩脸上欢悦神情,“她服过蛇皇幼蛇的胆,蛇皇之胆就是解去你体内邪毒的‘药’引。”
平阳侯微微一怔,十一说过,她有解‘药’,难道是指蛇皇之胆?前一阵收到消息,说蛇皇被人杀死,难道是十一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