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铭将那小水缸放窗台上,凑过去,小声开口:“其实姑姑你嫁去林府这顿时间,可能是碍于姑父的官威,叔伯那边很长一段时间都因为顾忌姑父,不敢再来骚扰我们,你要真和离了,只怕有的闹呢,你和我娘两个女人,外加一个我,恐不是那群人的对手。”
易欢将他的脑袋拍开,道:“好了,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子操什么心,如若和离,我断然不会让人欺负了你们母子去,只是你母亲执拗的很,总觉得只要我攀着林青裴这棵大树,就能一辈子安稳无忧。”
“劝和不劝分么,大多数人不都如此,要当真劝分了,那就是拆散了别人的好姻缘,可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易欢伸手,逗了逗杠中的金鱼,喃喃开口:“劝和不全分,你说的是。”
“哼,我都十三岁了,别人家十三岁的少爷哥儿们,连通房丫鬟都有了,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姑母你莫要将我当小孩子。”
易铭神情里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天真烂漫,他舔了舔唇,道:“姑母我回去读书了,你好生歇着,我娘是个心软的,想来也不会关你太久。”
话落,他便冲着易欢挥了挥手,转身跑走了。
“噗通。”杠中金鱼高高跃起,又落入那清水之中。
易欢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如同这金鱼一般,挣扎往外跳,可总也跳不出这小小的水缸。
桃心进来,为她关上窗,道:“夫人,快亥时了,您该歇息了。”
桃心服侍着易欢梳洗净面,她小声开口:“奴婢听说今晚易夫人发了好大的火,奴婢记得她上回这么生气的时候,还是您小时候偷偷跑出去捉蛐蛐那会。”
这话又让易欢想起了嫂嫂为她犯下宵禁,被打了二十大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