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爬起来膝行着上前,用力抱着姬无伤的腿哭诉,“父王!求父王收回成命!我不要去皇陵,我不要!”
她哽咽道,“皇陵那里的行宫冷冷清清,里面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全是一群阴森森暮气沉沉的老太监和老嬷嬷,走出门四周都是陵寝,特别吓人的父王!我才十一岁,我还这么小,您怎么能把我扔到皇陵去啊父王!父王!”
姬无伤嫌恶地一脚踹开骄阳郡主。
他睁开眼低头看着这个满脸泪水极其可怜的小姑娘,冷冷道,“十一岁?你手段恶毒行事猖獗时,可一点也不像十一岁!”
他抬手,指着景飞鸢那鲜血淋漓的胳膊,“瞧瞧你干的好事!哪怕是王府的家奴,你也没有资格如此肆意伤害践踏,何况这并非你的奴才,人家未曾招惹你这个郡主,你怎么敢让你的侍卫用带倒刺的马鞭毁人家的容,嗯?你怎么敢亲自挥着马鞭冲人家眼睛袭去,嗯?”
他冷笑,“既然在人多的地方你爱逞你的郡主威风,那你就去个人少的地方,好好修身养性!”
骄阳郡主泪眼朦胧地望着姬无伤。
想到父王当街这样对她,全都是因为景飞鸢那个贱人,想到就是景飞鸢害得她即将被流放去皇陵,她忽然恨意冲顶。
她想彻底发疯。
害她是吧?
好啊,她今天非得拉景飞鸢给她垫背不可!
她恶狠狠转头盯着景飞鸢,捂着脸崩溃地大声哭喊,“父王,你能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你分明是因为景飞鸢才要赶走我!人家说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可我家这后娘还没过门,我这个旧人生的女儿就要被流放到皇陵了!我有什么错?我的错就是我娘不该死得那么早,没有娘亲护着的孩子注定会被后娘磋磨虐待!”
围观群众再次变了脸色。
他们惊讶地望着摄政王和景飞鸢。
嚯!
后娘?
若景姑娘是骄阳郡主即将过门的后娘,那今日之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哎,没准真的是后娘想赶走前面的孩子,故意当街闹腾,毁郡主名节……
景飞鸢静静沐浴在围观群众各式各样的眼神之中。
她看了一眼仍旧在胡搅蛮缠的骄阳郡主,冷着脸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