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坐起来一看,他破碗里的几个铜板被几个小叫花子趁他摔倒时偷走了,讨了好久的铜钱没啦,连个包子都买不了!”
“听说他气得眼眶都红了,那手指捏得咯咯作响,直喘大气,活像是谁家的疯牛跑出来了一样!”
“啧啧,他现在是没饭吃,晚上没地方睡,走也走不动几步,听说之前想去茅厕结果走不动路,都尿裤子里了!”
“尿了又没换洗衣裳,只能自己坐在那里让风把他的尿给吹干,真是笑死人!”
“哎呀小姐,你等着瞧吧,等你大喜那天,他一定会被磨平棱角失去尊严变成个彻头彻尾的乞丐,说不定还会混在乞丐群里争着抢着捡你和王爷撒下的喜钱呢!”
景飞鸢听着谭嬷嬷和张玄的描述,没忍住笑了。
看到人渣前夫过得凄惨,她就高兴了。
她抬头温柔问张玄,“张大人,赵灵杰不是举人么?他落魄至此,就没想过去做读书人该做的营生?譬如,给人代写书信之类?”
张玄眨了眨眼。
他轻咳一声,努力装无辜。
“他当然也想过给人代写书信,可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他这种人过好日子啊!他求爷爷告奶奶赊来的笔墨纸砚,被几个打架的乞丐不小心踢翻了,还把那些纸踩脏了,他写不了啊!他又去求了第二次,结果刚弄来纸张,半路上趔趔趄趄碰到了人,人家把他打了一顿撕碎了他的纸……这不,他都赊借两次了,谁还赊纸张给他?他红着眼眶愤怒地捶了一会儿墙以后,只能认命去乞讨了。”
“……”
景飞鸢默默看着张玄。
张玄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景飞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