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飞鸢顶着盖头,并不知姬无伤在深情凝望着她。
她听到房间外面谭嬷嬷和几个邻居婶子的起哄声笑闹声,没忍住,也在盖头底下笑了。
她轻声问道,“怎么还把门插上了?王爷不出去敬酒了?”
姬无伤站在夕阳的光影里,含笑看着他的新娘子。
他低声说,“不去了,我今儿只是景家的赘婿,又不是主人,哪里需要我出去敬酒陪客?有岳父岳母小舅子和皇帝侄儿帮忙照应着就行了,我呢,就在这儿躲躲清闲,陪陪娘子——”
他靠近景飞鸢耳畔,笑道,“娘子不要赶为夫走,可好?”
景飞鸢听着耳畔那低沉悦耳的嗓音,只觉得背脊都窜上了麻痒。
哪怕隔着一层盖头,那热气仍旧熏得她耳朵发烫。
他,喊她娘子……
他,在自称为夫……
明明以前走在大街上时时刻刻都能听到不同的人喊“娘子”,明明“娘子”二字并不是什么隐秘的称谓,可是,这两个字从这个男人嘴里喊出来,就是有一种让人头皮发麻背脊发麻的魔力。
景飞鸢攥紧袖子里的帕子,低着头害羞地说,“我哪儿敢赶王爷走啊?王爷只是送了我一些人参鹿茸等药材,又没送我熊心豹子胆,我哪儿敢对您不敬,您说是不是?”
姬无伤一愣,随即朗笑出声。
他的鸢儿,怎么能这么招人爱?
他张开胳膊温柔将景飞鸢抱入怀中。
终于能拥抱最心爱的人,与心爱的人彼此亲近温暖,这种快乐,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低头看着乖乖靠在自己怀中的小妻子,他笑道,“真好,我终于能堂堂正正这样拥抱你,我终于能亲近你了,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