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知恩哼了一声,“那要是她愿意认你这个外甥了呢?”
谭阿牛沉默了一瞬,慢慢说道,“不过是个姨母而已……”
谭阿牛没有再说。
郑知恩瞅着这傻大个,若有所思。
这未竟之言是不是说——
姨母算个什么东西,从此再也不会将这个姨母当回事?
……
屋檐下。
秦太后看了眼躲在角落里的郑知恩和谭阿牛,完全没把这两人放眼里,转头看向院子门口的谭嬷嬷。
她眯着眼上下打量谭嬷嬷。
这就是谭氏?
多年不见,这个爬床的丫头变得又老又丑了,乍一看她都快认不出来了。
啧。
也不知道某个男人现在看到谭氏这张脸,还有没有再去宠爱的心思,哈,毕竟当初曾那么护着人家,不许灭口呢,也不知道现如今,这情意还剩几何?
秦太后盯着谭嬷嬷上下打量时,谭嬷嬷也牵着小鲸鱼的手惴惴不安地望着这个尊贵的不善的太后娘娘。
对上太后娘娘犀利的眼神,谭嬷嬷腿脚都有些发颤。
哪怕时隔多年,哪怕明知道眼前的太后不是当年的主子,只是长了一张跟主子一模一样的脸,她仍旧对这张脸感到惧怕。
那种被人掐着脖子主宰命运被人肆意欺辱打杀的无力感,如潮水一样铺天盖地的淹没了她。
她只跟秦太后对视两息就仓皇低下了头。
她紧紧掐着手掌心,试图将自己的身影缩到秦太后冰冷的视线无法看到的角落里去,可是那冰冷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让她脚下僵硬,根本没有勇气挪动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