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死!
哪怕在牢里这么难熬,她都没有想过去死!
她要活着!
她还要等她儿子考状元,做大官,然后为她请封诰命,带她一起过好日子呢,她总觉得她是能享福做老太君的命,她绝对不能这么潦草死去!
想到这儿,赵钱氏立刻看向牢头,哀求道,“张爷,您快让这个女人走!这个女人跟我有仇,她来看我绝对是不怀好意,她想让我死,她想让我死啊张爷!您快让她走!让她走!我不过是偷盗了价值二十两银子的人参须,我虽有罪但不至死啊,我要是不明不白横死在牢房里,我那做举人的儿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牢头规规矩矩站在景飞鸢身后,对赵钱氏的话置若罔闻,头也不抬。
牢头心想,举人儿子有什么了不起?大得过王爷和王妃吗?
别说只是弄死这贱妇,王爷王妃就是连这贱妇的举人儿子一起弄死,也只是会落人口舌被人攻讦辱骂几句罢了,谁也奈何不了王爷!
赵钱氏见唯一能救她的牢头也屈服于景飞鸢的权威,根本不理她的死活,她绝望极了。
她挪动身子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墙壁边上。
她紧紧贴着湿冷的墙壁,颤抖着指着景飞鸢说,“你不要杀我!你不能杀我!我当日是被官府的人从街上抓走的,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我被抓走,要是我刑期满了没被放出去,那些人一定知道是你们害死了我!”
她强撑着气势,叫嚷道,“景飞鸢你听着,你如今是高贵的王妃又怎么样,王妃也一样逃不过世人的唾骂和文人锋利的笔锋!你要是恶毒将前任婆婆害死在狱中,这足够你和你的儿女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这件事一定会被文人记载在你的生平污点里!”
景飞鸢平静地看着这个蓬头垢面浑身脏污的恶婆婆。
听着恶婆婆叫嚣,威胁,她薄唇微勾。
她说,“闭嘴,我不是不敢弄死你,而是,若轻易让你死了,倒显得我成全你们这俩恶人了。你和你儿子险些毁了我一生,我又怎么会让你们轻轻松松一下子就死了?”
停顿了一下,她拨弄着鬓发轻笑道,“譬如此刻。让你死,只是一刀抹了你脖子,片刻的疼痛过后你就解脱了,可我此刻若是喊他们牵几只饿疯了的狗来,撵着你吃你的肉,你说,你的惨叫声会有多响亮?我坐在外面听着你的惨叫,我会有多爽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