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莉莉丝在白天不能来到人间，但顾凡不能确定她在人间到底有没有『眼线』。

稳妥起见，顾凡可以对一些信得过的人给出较为明确的暗示，但绝对不能在任何地方、任何人面前承认『子弹拐弯』和『龙振翅』是自己特意制作的游戏机制，而只能一口咬定它们就是bug。

否则很有可能被莉莉丝用契约制裁。

苏彤又蔫了下去：“那就是说，这确实是bug，是我没测出来……”

顾凡轻咳两声：“你之所以会沮丧，主要还是因为你对游戏测试这份工作，领悟得不到位。”

苏彤有些诧异：“怎么会？游戏测试的工作很简单啊，不就是认真测试、让游戏没有任何的bug吗？”

顾凡微微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那只是市面上一般的垃圾公司对游戏测试的要求，但我们公司是与众不同的！”

苏彤疑惑道：“那我们公司的测试要求是什么？”

顾凡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很简单，你要做到以下三点。

“第一，你要明白我们只是普通人，并不是神，我写不出完全没有bug的代码，你也不可能测完游戏中所有的bug。

“我们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做到问心无愧，至于那些做不到的事情，也完全没必要强求。

“第二，你要知道，游戏本身就是充满了玄学的东西。很多时候，一款游戏火得莫名其妙，凉得也莫名其妙。游戏中出现设计师都始料未及的玩法更是常有的事情。

“你知道玩家最讨厌哪一种设计师吗？

“他们最讨厌『教玩家玩游戏』的设计师。而这种设计师有个特点，就是一旦发现玩家在游戏中找到了超出他们设计规范的玩法，就要想方设法地阻止、修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玩家发现了游戏规则框架之外的玩法，这本身是一种上天的恩赐，让游戏有了更多的可能性。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如果设计师一定要把这种框架之外的玩法给改掉，还要教玩家玩游戏，那他们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第三，你是测试员，同时也是未来的设计师。不论是测试员还是设计师，重要的并不是『未卜先知』，而是『顺势而为』。

“也就是说，与其懊悔为什么没有发现这个bug，倒不如将它看成是某种天意或恩赐，好好地研究、利用这个bug，搞懂玩家们为何喜欢，甚至比玩家掌握得更加熟练。

“这才是应有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