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徒弟,一个倔脾气的小兔崽子和一个傻乎乎的机娘而已。”良叔扒拉着皱巴巴的围裙,疲惫地笑了笑:“没想到只是出去看个比赛就被你逮着,我可真倒霉。”
“不要再想着报仇了,跟我们回去。”王守仁走到良叔跟前,拍了拍良叔的肩膀,劝慰道:“关在里面有吃有喝有比赛看,关键是安全,那些人的手伸不到我这里。”
“我会被关多久?”
“你要是不逃也就关个七八年,你逃了半年,怕是要关个三四十年了。”
“那和死了有啥区别。”
王守仁笑了笑:“嘿,至少我还能陪你打打牌。”
回炉场外有警笛的声音回荡。
四个年轻特警右手放在腰间眼神警惕。
良叔知道自己逃不了,他抿了抿嘴,看着昔日的好友,郑重地说:“我跟你们走,但走之前,让我留封信给那俩孩子交代一下吧。”
“好,半个小时够吗?”
“够了。”
良叔用十分钟写好了信,将信压在星辰桌上的鲨鱼玩偶下,转身走进厨房,像往常一样把鱼汤熬好,盖上锅盖。最后把回炉场的钥匙和文件全部整理到一个盒子里,放在鲨鱼玩偶旁边。
他脱了围裙,洗了个手,从容走到王守仁身边。
“走吧。”
两名特警上前来给良叔戴上手铐。
回炉场门口——
良叔回首,风卷起他额前斑白的碎发,他的目光从回炉场的招牌和中心小木屋上一一扫过,深吸了口气像是要记住这里的味道,随后转身坐进警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