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江浦县县令,也有近二十年了。”
噫!
孙不甚一愣,怎么说起这陈芝麻烂谷子了,你不是为了要钱吗,我给你钱就是了啊!
其他人更是不敢插嘴,纷纷低下头,但却竖起耳朵听着。
“五年前,我大明皇帝英明神武,重建汉人江山,但因天下初定,百废俱兴,全国上下对于人才的缺乏,达到了相当窘迫的地步。”
“因此,各地地方官,原则上都不做变动,于是你孙不甚就从前元的县令,变成了大明的县令。”
“可是!孙大人,时代变了!”
秦枫的语气越来越冷,带着不加掩饰的杀机,寒声道:“前朝之事,就算既往不咎。但在我大明洪武年间,你身为江浦县令,又做了什么?”
“洪武二年,你受了富户银两,在判案中徇私枉法,致使至少十几户贫民蒙冤,上告无门!”
“洪武三年,你江浦县也推行灌溉新法,亩产量激增,但你巧立名目,收取高额税赋,却并没有上交朝廷,而是中饱私囊!”
“同年,你看中一户平民的女子,意欲纳妾,却不顾那女子已经许配人家,甚至动用职权强娶,满足淫欲之后,弃如敝履,致使那女子以泪洗面,在年终岁尾悬梁自尽,却被你避重就轻掩饰过去,只赔了一点可怜的银两。”
“洪武四年,你变本加厉,为了升官,将大笔银钱送给当时的应天知府,却终究因为考评不佳,没能通过京察,但是这笔钱的损失,你却算在了江浦县百姓头上,盘剥更加严苛,一度让民不聊生!”
“孙不甚!”
“现在,你到了本官面前,装什么义正词严,谈什么民脂民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