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我家每逢年节,还要来给土地爷上香呢,外面杵着这么个东西,多瘆人。”
“哼!贪官就该是这下场!你不是贪官你怕什么!要我看就该这么干!咱们老百姓辛辛苦苦一年到头,才能攒多少钱粮?那都是土地爷开恩,才有的一点收成。结果被狗官黑了去!土地爷要是看到了,也只会拍手叫好!”
这时候,天色已经过了黄昏,这场史无前例的行刑,持续了足足三四个时辰,这还是仰仗郑达刀法精湛,技艺娴熟,换个人来的话,保不齐到天黑了都搞不完。
“来呀!”趁着还有点光亮,杨容指挥道:“把人吊起来,挂在土地庙门口!”
嚯!
还有这个步骤?
就连这辈子也不可能当官的老百姓,都觉得头皮发麻。
只见黄昏的微光中,身材肥大的“丛重”被高高挂起,因为里面填的都是稻草,重量其实不大,在初春的寒风中,竟然还飘荡起来,看上去真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呼!
就连见惯杀戮,甚至专门负责行刑的锦衣卫,都觉得心底里泛起寒气。
他们跟老百姓不同,哪怕是职位最低的小旗,也是从七品的官身。
既然是官员,那么理论上说,倘若有什么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事,说不定丛重的今天,就是他们的明天!
从古到今,不贪的官员,还真是没几个,可谓凤毛麟角。
但是,多也并不是法不责众的理由。
皇帝已经用一场恐怖的行刑,来彰显了大明朝的肃贪决心。
现在,“丛重”挂在这里,哪个官员还敢“从众”?
行刑完成,刑部尚书杨容眯起眼睛看了会儿,一切妥当,这才松了口气,上了一匹快马,快马加鞭,必须要第一时间禀报给皇帝,这才算是自己这趟差事,功德圆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