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裴宴倒是这里的常客。
“这就是你说的好吃的?”梁昭皱眉,“面有什么好吃的。”
“你别小瞧这家面摊,他们家的酱料可是独家秘方,你在其他地方吃不到的。”
梁昭将信将疑,随着裴宴在一处空着的桌子旁坐下来。
裴宴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将桌上的油渍仔仔细细擦干净。
梁昭托着腮帮子瞧他,睫毛很长,脸白如玉,黑发如墨,虽长得俊美,却不失少年意气,真是个好看的人。
“喂,你是燕麟城中人吗?”她忽然问道。
裴宴抬眼,嘴角一歪,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是燕麟人吗?”
“是我先问你的,你要先回答我。”梁昭气鼓鼓道。
“你问了我就要回答你?”裴宴手指在桌上轻轻扣着,“没有哪条律令这样规定吧?”
“你不回答就算了。”梁昭偏过头不再瞧他。
裴宴这人可真坏,老是和她不对付。
“我不是燕麟人,”裴宴大概看梁昭有些生气,也不逗她了。
他的声音有些飘忽,“我是燕麟城外之人。”
“燕麟城外之人?”梁昭微微惊讶,朝他打量了一番,“燕麟城外都是些农户,你瞧瞧你这一身锦衣华服,还有一百两银子说拿就拿出来了,说谎的时候舌头不打架吗?”
“谁说城外都是农户了?”裴宴奇了,“你这见识未免浅薄了些。”
梁昭直勾勾盯着他,心想着要怎么把他嘴巴堵上。
她虽在祁山学艺,但每日功课也是必不可少的,怎能说她见识浅薄?
东阳公主见识浅薄,岂不是让人笑话?
“我回答了你,你也该回答我了吧?”裴宴丝毫不知道梁昭在心中已经将他嘴给缝了千百遍,还自顾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