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有一种膨胀感,挺舒服的,接着便看到你趴在地上了。”
膨胀感!?
此时门外陆陆续续传来人们说话的声音,想必是午睡后起床干活了。
看了一眼腕表,发现只剩一个小时了。
我往外走去,之前蒙恩说过,我在这层梦境昏迷时他就躲在门外,但环视四周后并未发现他的身影。
或许是退回跃层时,故事线或时间线发生了点偏差。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屋内的江浮问道。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跃层……”我走回房间,“必须全员到齐,就在这等,他们知道我会来这。”
前面说过,浅眠区梦主的脑电波还不稳定,如果江浮被强制唤醒,其他人会因过渡摄入镇定剂和闯入的梦频导致生理机能紊乱。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我继续说。
“说吧。”自转变为清醒梦主后,江浮显然还未适应这个躯体,扭捏地从床边扯起一张被子,把自己裹得严实起来。
“四季蜂巢顶楼的培育室,上次聊过,现在还在培育病毒吗?”
“对。”江浮回道,“这不仅是世界的潘多拉,也是江氏的摇钱树啊!”
“你上任后为什么不关闭这些项目,太丧尽天良了……”
“我说过,我一个人做不了决定。”江浮悻悻地说,“而且地球需要经历洗牌。”
“洗牌!?”
“从奥陶纪开始,地球就一直在宣誓它的主权……”他接着讲道,“自古以来,每个朝代的更迭都是由盛至衰,大自然也一样,在超过一定阈值后它就会进行反噬。”
“这只是人为控制不了的灾害。”
“不,灾害就是人为的。”
江浮说道,无论在哪个时期,生物对于地球而言就是一颗大毒株。
从物种的出现,到进化,到繁衍,他们的生老病死,无一不是在汲取和消耗着地球的能源。
“特别是在近代,人类大肆挖掘、摧毁、破坏,甚至战争,一直在加剧这颗星球衰老的寿命。可再生资源通过科学的算法也不再取之不尽……”
“谬论!”我大声打断了他,“就算是这样,那也轮不到你们去掌控生杀大权!”我越想越气,“什么洗牌!你们这简直就是屠杀!!”
“屠杀?”江浮不屑一顾,“你太幼稚了,拿病毒去消杀病毒,这只是优胜劣汰。”
“优胜劣汰也不是你们罔顾法律的借口。”
“你认为,是先有人,还是先有法?”
他这一问,我竟一时语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