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姐正在算白天餐厅的流水,不耐烦地斜了赵长风一眼,从抽屉里抽了几张现钞夹在指尖,头也不抬地递过去:“喏,你的工钱。明天不用来了。”
赵长风找了好几家餐厅,才找到这家愿意让他试试,没想到就干了一周:“为什么啊靓姐?”
算账的时候最烦被人打搅,靓姐将手里的计算器啪地摔了一下,垮着脸:“能为什么?动作慢还洗不干净。哼,本来以为大陆仔都勤快肯干,动作麻利,结果碰到你这么个少爷。呐,听姐一句劝,香江不适合你,你还是回家种地吧!”
被人毫不留情地数落一顿,要是在内地,赵长风早集合几个混混把店都给她掀了,但这是在香江,这家店还有社团的人罩着,赵长风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灰溜溜地拿上钱走人。
回到位于九龙的出租屋,赵长风将路上顺带打包的猪扒饭放到桌上,拉开椅子坐下,埋头开始扒拉餐盒里的饭。
大口咀嚼着炸的焦脆的猪排,再喝一口健力宝,他舒坦地打了个嗝。
没一会儿,高倩盈也回来了。
因为把柄被赵长风捏住,她不得不按照赵长风的命令行事,每天还得跟他蜗居在这个鸽屋,她心情实在好不起来。
进屋后她便丧着一张脸,视线扫过餐桌上扒拉掉的剩饭粒,地上凌乱的烟头还有扔到墙角的易拉罐,忍不住眉头紧皱。
没等她发作,赵长风倒是先开口了:“找到工作了没有?总不能让我一直养着你吧。实在不行你就先找陈家要一点。反正他们家欠你的。”
“你倒是张得开口”,高倩盈冷笑,“陈家又不是慈善机构,我去要他们也不一定给。”
哼,指证江瑶的证据不给她,还想让她去找陈家要钱,算盘打得隔着一条街都听到了。
她最近也想清楚了,陈家的恩情是她爸用命换来的,她才不要把恩情用在要钱这种事上,而且要过来的钱还是给赵长风这个疯批男享受。
人情要用在关键时刻。
赵长风点点头,一屁股躺在床上,一边剔牙一边问:“那我让你打听的消息,你弄清楚没有?”
这个高倩盈倒是打听了。
她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叠东西扔到赵长风身上:“这里面有江瑶在学校的课程表,还有她平时出门会去的地方。”
“不过,她已经连续一周没出现在学校了,不知道在干什么。再多的消息我也没办法打听。”
赵长风看着手里的资料,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倩盈沉不住气:“你到底有什么计划,就不能跟我提前说一声?”
赵长风头也没抬,搪塞她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
赵长风没说自己被饭店炒鱿鱼的事,还是照常起床出门。
听到关门的声音,床上的高倩盈睁开眼睛,顿时松了口气。终于平安熬过一晚,昨晚一晚上她都提心吊胆,就怕赵长风兽性大发。
好在他可能是白天洗碗太累,倒是没动那种心思。
早上补了个觉,高倩盈一醒来已经过中午了。揉了揉饿得只剩一层皮的肚子,她穿好衣服,从床下的夹层里抽出两张港币,打算去附近的档口吃碗云吞。
钱是她晚上趁赵长风睡着,从他兜里偷的。怕被发现,她每次都拿得不多,偷了好几次才凑够一顿快餐的钱。
穿好衣服,收拾妥当,高倩盈下楼找了一家云吞摊,这家味道正宗,甚至有不少名人特地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