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惊讶地抬头。
她以为今日能留下来的,方才服侍五少爷更衣的时候她试探地贴近几分,也没有遭到斥责。
但看到床边的人神色惯常的不耐烦,她不敢再说,行了礼,心有不甘地退了出去。
门被轻轻合上,容玖往身后空空的床榻看了一眼,有些索然无味。
主屋这边发生的事桃叶一无所知,第二日寅时不到,桃叶就叫着南云,拿了包袱,搀扶着绣茵往外走去。
门口,针线房里的两个小丫鬟已经等着,见人出来,忙上前接过包袱,绣茵则是被桃叶和南云稳稳扶着往前走。
“疼吗?若是疼得受不住,走慢些也没事!”
绣茵养了三日,气色好了许多,但臀腿上的伤,只好了三成。
“我没事,还是快些吧,过会儿人多了,被他们瞧见我这模样,我还挂不住面子呢!”
今日绣茵本是不想让桃叶送的。
桃叶昨日刚被五少爷罚跪,若是再被寻到一些错处,难免又要受苦,但桃叶坚持,她只能想着快些到针线房,让桃叶能够早些回来。
从前院到针线房,平日里只需一刻多钟,但绣茵毕竟伤重,就是逞强也足足花了两刻钟。
入了针线房所在的院子,里边却是热闹得很。
“蔡妈妈,这是我们针线房的旧例了,若是就这么改了,各处怕都有些怨言!”
“是啊,这对您老以后在内院树立威信也不利啊!”
国公府主子奴仆的四季衣裳,手帕衾褥,都由针线房所出,还有年节下赏赐给外面那些庄头的衣物。
因此,针线房光是绣娘就有十几个,负责裁制的丫鬟更有二十多人,再加上大大小小的管事,足足有五十余人。
“诸位不必再说,我既管了这桩,日后这院里的事自是听我的,若是惹得主子们不满,也由我承着错失!”
“况且我看了以往的各项记录,这旧例也只是近些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