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裴珩身边二十年了。
五岁的他在狗嘴里头夺食,那群野狗差点将他撕裂,是裴珩将他救下,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跟在裴珩的身边。
从未有过别的想法。
裴珩在哪里,他就在哪里,无论是镇国公府世子,还是金麟卫督主,裴珩就是裴珩,他的救命恩人,他的主子。
“往年来燕城,总是来了就走,没想到这燕城还有跟我一样有趣的人,扶松,收拾东西,咱们去城里玩两天再回京都。”
“要不要跟大师道个别?”
“不用。”裴珩双手负于身后,缓缓踏下台阶,紫衣随着他的走动如流水行云,“那老秃驴早就巴不得我滚了,省得弄脏他的梨花。”
半刻钟之后,裴珩的东西就已经在香山寺消失得干干净净,除了后山树下的那几个酒坛子。
在禅房打坐参禅的慧远此时幽幽地睁开双眸。
饱经风霜却依然炯炯有神的眼,眸光锐利地望着对面空空的蒲团之上,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双手合十,声音洪亮地念了一句佛号。
“阿弥陀佛。”
马车通过密集的人流之后,驶入宽敞的官道,就一路疾驰,颠簸让许婉宁想起了为数不多关于裴珩的事情。
金麟卫从创立到解散,只有短短的二十年。
这二十年里,裴珩杀掉的人不计其数,也许是杀红了眼,听说他最后竟然连璋和帝都想杀。
璋和帝立马解散了金麟卫,下令取裴珩首级,裴珩提前得知消息,逃走了,璋和帝下旨,举全国之力以重金悬赏捉拿裴珩。
生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