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荣山哽咽道,万念俱灰:“彼时我才刚来上任梅山县县令,正把家人接过来的路上,谁曾想,家人一个个相继染上了瘟疫,一家妻儿老小,都殒命途中,我悔啊!若是不让他们跟过来,他们现在还活得好好的……都怪我,都怪我。”
烟花绚烂多姿,看烟花的人也是抱着喜悦的心,于荣山这一嚎啕大哭,没人再看烟花,都在看于荣山。
哭得悲伤、难过,就连佩佩都跟着抹眼泪:“于大人如今孤家寡人一个,可真可怜啊!”
莫汉桥要是没看到他刚才的神情,他都要觉得于荣山可怜了。
“于大人节哀。”
他的视线投向江南的方向,那是裴珩离去的方向,也不知道,裴珩懂没懂他的意思。
这个于荣山,有问题。
裴珩不能动用他的金麟卫查,那他的精卫,也不知道裴珩晓不晓得用。
裴珩很快就到了紫坊村。
卫渊还在这里。
三人在房内谈了两刻钟的话,最后,裴珩提笔,写了一封信。
许婉宁在一旁研墨,看到裴珩写出来的字有些奇怪:“你的字……”
“这是莫汉桥的字。”裴珩笑笑,在信尾落下了莫汉桥三个字,“小时候我们三人各自练字,都觉得对方的字比自己的字好看,于是就偷偷地学对方的字,想要把对方比下去。”
卫渊在一旁,笑着说道:“他是学得最好的,我的字迹,汉桥的字迹,他都学得十成十,旁人根本分辨不出来。他的字就刁钻古怪了,一横一竖,都要带些弯钩,弯还弯得不一样,极难学。”
信很快写好。
裴珩落笔,再次叮嘱卫渊:“你在这里安心养病,等汉桥回来接你,我们在京都再见。”
“好。”卫渊挥挥手:“京都再见!”
几人再次出发,夜,比之前还要黑了。
前路漆黑一片,可无人敢停留,快马加鞭往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