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在屋子里,将睡过了的床单撕扯成一条一条,然后捆起来,挂在房梁上,挽成了一个圈。
只要站上椅子,将脖子套在圈里,再把椅子踢倒,脖子挂在床单上,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一了百了。
她若死了,裴文定回来,就没办法休妻,只能以妻之礼,葬在裴家的祖坟山上,聪儿没了她这个肮脏的娘,就省去了让人非议的口舌。
真好,真好。
元氏哭着笑着,站上了椅子,抓住了床单,将脖颈套在了里头,一双眼睛空洞无神地望着院子的方向:“聪儿,别怪娘,娘也是为了你好,我死了,你也能有个干干净净的娘,再也不用受人非议了。”
她抓着床单,就在打算踢倒椅子的那一秒,外头传来一个声音:“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不好了。”
是裴忠的声音。
元氏一怔,抓着床单,稳住了凳子,连忙从绳圈里钻了出来:“发生了何事?”
裴忠在外头焦急万分:“国公爷回京都的消息也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不少的名门望族全部都递了帖子,说要上门来拜访。”
元氏一阵得意:“那说明我镇国公府在京都也是赫赫有名的。”
“是是是,不过除了不少的名门世家,还有一群人,也围在外头,说什么都不肯走。”
“什么人?”元氏听到这话,觉得不对劲,连忙追问:“哪些人?”
“是,是……”裴忠嘴里嘟囔了半天,终于说:“是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