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放心,外头但凡有人说这种话,他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那桩事,你与岳父大人筹备得怎么样了?”
“属下正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
隋今风与谢正渊靠近几步,二人小心翼翼地说话,直到半个时辰之后,隋今风才离开。
谢正渊则在书房里又待了半个时辰,这才出来,抬头看了看天。
“天相师傅怎么说,什么时候会有大风雪?”他随口问旁边的护卫。
“天相师傅说,七八日之后,就是风雪交加之时,大雪将连下半个多月。”
“半个多月啊。”谢正渊笑笑,大踏步往外头走,“通知下去,尽快采购物资,七日后关闭府门,所有人不得进出,所有外客全都不见。”
“是。”
隋今风带队全城寻找谢余之,他找得大张旗鼓,明目张胆,也兴师动众。
“你们听说了吗?世子被贼人给掳走了,要王府七万两的赎金啊!”
“七万两?那绑匪的胃口也太大了吧。谁能拿得出来七万两啊!”
“那么多钱,你说王府会拿吗?”
“怎么能不拿,那可是世子,王爷的独子啊!”
“可王府能拿得出那么多的钱吗?”
一个吃俸禄的王爷,若是一出手就拿七万两,这事儿要是传扬到京都去,璋和帝第一个就要找谢正渊的麻烦!
“我瞧着应该不会给。一来王爷没有那么多的俸禄,就算有,他也不会给,会惹祸上身,二来,你们没看到吗,官府已经在四处寻找世子的下落了。”
“你说,抓得这么紧,这要是惹恼了绑匪,绑匪会不会……”其中有个人用手抹了下脖子,意思是撕票。
其他的人都不再说话了。
最后几人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世子怕是活不了了。
这一切都是裴珩故意的!
就是为了如谢正渊所愿,让别人知道,谢正渊没钱,二来,也给了谢正渊名正言顺的借口,赎不回儿子,官府又四处寻找,绑匪撕票是迟早的事。
谢正渊现在不需要谢余之,巴不得谢余之现在就消失!
可他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隋今风派人在找谢余之,而谢正渊则是整日里跑到凉州城大户人家里,借钱!
七万两不是小数目,出得最多的也就是这家五千那家三千,可对于七万两来说,还是杯水车薪。
筹集了好几日,也只才筹集到了三万两,加上谢正渊有的,他也只有五万两。
他借钱的当口,就跟隋今风在街上碰到了,两个人在大街上吵了一架!
“我儿子呢?可有下落?”谢正渊跟要吃人一样,待听到隋今风说没有消息的时候,谢正渊脸都是黑的:“废物,你就是个废物,连个孩子都找不到,我要你有什么用!”
他自言自语:“我就只差两万两了,余之,你等等父王,父王马上就救你出来。”
就在谢正渊回到王府门口,又有一封信插在王府门口。
赎金已经涨到了十万两。
谢正渊直接跪在王府门口哀嚎:“我没有钱啊,我借来借去就只借到了五万两啊,你突然又要十万两,我到哪里去借啊!”
宽阔的大街上有稀稀落落的行人,听到了谢正渊悲怆的叫声。
一时之间对绑匪的恨意更深。
隋今风带着捕快全城进行搜捕,每一个犄角旮旯都不放过,这不是在寻谢余之,这是在送谢余之上路!
“绑匪又改要十万两了?”裴珩听到这个消息都觉得好笑。
许婉宁说:“谢正渊都可以上台唱戏了,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赎身要十万两银子了。”
裴珩:“要这么多钱,不就是想说他没钱赎身,那就如他所愿吧。”
“要‘撕票’了?”许婉宁问。
“撕吧,早点撕,谢正渊也能放心。”
全城戒严没有两日,一具脸已经被鱼虾吃得看不清原本样貌的小孩的尸体就飘了上来。
脸已经是半点分辨不出来了,不过他的身上的穿的衣裳,正是那日送葬时穿的,还有身上的玉佩。
玉佩只有半块。
另外半块在山上的坟墓旁,应该是那日绑匪掳走他的时候,谢余之曾经剧烈地挣扎过,玉佩碎了。
而正是因为碎了,绑匪瞧着没有价值,也就没有取下来,正好用来证明这具尸体的身份。
尸体打捞上来之后,隋今风先是仔细观察了一番,确认了死者的年龄之后,又对上了玉佩,这才让人在河边看着,自己去了王府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