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脉,把脉!”
谢正渊只瞪着大夫,无视董琳的话。
大夫哆哆嗦嗦地将手放了上去。
还跪在外头的红儿听到声音,激动地声音都在抖:“你听到没有,那女人怀了个屁,啥都没有啊!”
蓝儿点点头:“听到了。”
“你说会不会是这两个大夫不行啊?”红儿又有些担忧。
蓝儿抬眼,瞥了眼屋子里头:“可一可二不可三,这马上就轮到第三个大夫说话了,他要是说没怀……”
红儿幸灾乐祸地接嘴:“那就一定没怀了。”
蓝儿笑笑,勾唇抿嘴,偏头看了看四周,然后低下头。
红儿则一直抬着头,伸长了脖子往里头看,幸灾乐祸的样子,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心里头高兴似得。
第三个大夫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大夫,把完之后,身子哆嗦地,只看谢正渊,也不说话。
谢正渊一脚踢到他的锁骨上:“哑巴了,说话啊!”
“王,王爷,想,想听什么?”年轻大夫打着哆嗦:“侧妃,侧妃娘娘身子,身子很好,除了,上,上火,没,没其他的毛病。”
“我是问你孩子呢?孩子呢?”
年轻大夫口吃:“没,没,没,孩,孩,孩子。”
谢正渊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得,一屁股坐在圈椅里,神情颓废,像是死了一样,“假的,假的,假的。”
“王爷,王爷……”
董琳无法接受自己没有孩子的事实,她哭着扑倒在谢正渊的脚边:“一定是这些大夫医术不精,咱们再把上次给我把脉的那个大夫请来重新把脉,好不好?”
谢正渊眼珠子动了动,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对对对,你说的对,这三个都是一群饭桶,我们把上次那个大夫找来,他一定能行的,来人啊!快,去把上次给侧妃看病的那个大夫找来。”
有护卫说,“那位大夫不在医馆啊!”
上次是在医馆将人抓回来的,这次去的时候,没看到啊!
“那还不快去他家找。”谢正渊喝道:“他叫什么,去问啊!”
“属下也只知道别人喊他冯大夫。”
那个年轻的大夫随口接上了:“你说的冯大夫,可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白胡子的?”
“对对对。”
“可他半个月前就已经带着全家搬离了凉州城啊。”年轻大夫说道:
屋内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下人们不敢说话,大夫们不敢抬头,只有谢正渊急促的呼吸声,还有董琳的哭泣声。
“本王被人耍了!”谢正渊这才明白过来,一拳砸在桌面上,桌面上的茶盏翻了,茶水流了一桌子,流到边缘上,茶水往地上流。
滴答,滴答,滴答。
“王爷,您的头……血,血,您在流血!”
谢正渊看向桌面。
他的手,已经被血染红了,还有的血珠子往下,滴答,滴答,滴答。
一滴滴落在他的手上,溅到桌面上。
血是从头上滴下来的,因为头巾是黑色的,所以根本发现不了血渍,还是头巾已经吸不了血了,血就滴落下来。
“怎么会这样?”谢正渊腾地站了起来,“大夫,大夫,快看看我的头。”
他一把扯下头巾,突然发出痛哭的哀嚎:“哎哟……”
头巾被他生生地扯了下来,上头还有已经结痂了的壳子,一颗光溜溜的头皮上,血窟窿这里一个,那里一个,而且还散发出阵阵恶臭味,让人几欲作呕。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惊惧地望着谢正渊的脑袋。
“快,快给王爷看一看啊!”还是管家率先回过神来,催促着大夫看头。
三个大夫连忙过去,更加清楚地看到了让他们震惊的一幕。
原本被火烧光的头皮依然鲜血淋淋,也许是太久没有处理干净,血已经和着脓在一起,又是红又是黄的,脓水的恶臭味像是腐烂的肉一样,飘满了整间屋子。
“王爷,您这伤口,一直没有处理吗?”三个大夫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这么严重的伤口,怎么不找人来处理一下啊!”
管家道:“怎么没处理,不是找了那个姓冯的大夫来处理吗,他上了药,给王爷也开了药方,原本在变好的,怎么会,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