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客人,老鸨还认得,是集市上杀猪的一个屠户,家里挺有钱的。
他隔三岔五地就会到青楼来潇洒,也是个出手大方的,但是一身猪肉味,油腻腻的,肥头大耳,膘肥体壮,很难伺候。
也不知道怎么的,昨夜就非要许长安去陪他,闹腾了一个晚上,后半夜刚消停,这一到早上,就又开始了。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许长安的声音越来越凄惨,屋内还传来了追逐的声音。
“你跑什么跑,这还没到时间呢,你不陪老子,也要陪老子爽一次!”
“客官,我受不了了,你饶了我吧!”许长安呜呜地哭着:“我姐夫是燕王,你饶了我,你要什么我都会让我姐夫给你的!”
“你说啥?”屠户没听明白,“你说你姐夫是谁?”
“我姐夫是燕王,是燕城的燕王,当今圣上的弟弟,客官,你饶了我,你想要什么,我姐夫都会给你的,求求你了。”许长安痛哭流涕。
他都已经被搞怕了。
对面的屠户一时没说话,愣了一会儿,许长安以为有戏,又继续说道:“你想要多少钱,我只要跟我姐夫说,我姐夫都会给你的,求求你放了我。”
“哈哈哈哈!”屠户突然大笑,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你说你姐夫是,是燕王?燕王谢正景?”
“是是是,那就是我姐夫!”许长安连忙点头,“他是我姐夫!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我呸!”屠户啐了一口:“你姐夫是燕王,我还说我姐夫是当今圣上呢,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以为自己哪根葱,燕王也是你能攀附的!”
屠户大吼一声:“过来,不来的话,老子等会可不会怜香惜玉!”
“不,我真的是燕王的小舅子,我真的是啊!”许长安哭得不能自已:“我真的是燕王的小舅子啊!啊……不要,不要,啊……”
屋内的惨叫声和屠户的狞笑声,一波又一波地传来,屋外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人小心翼翼地询问:“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这要真是燕王的小舅子,受这种待遇,燕王他……”
燕王怕是会跪在璋和帝面前,将欺负过他小舅子的人绳之以法,甚至这青楼,都能在顷刻之间,夷为平地!
“胡说八道什么呢,听他胡说八道!”老鸨呛了一句:“他说是就是啊,我还说我是王母娘娘呢!就是个读过几年书的读书人,自诩自己认得几个字,在这里随便攀附亲戚呢!”
又有人说道:“是啊,我也认为是胡说八道,燕王的王妃和侧妃里头没有姓许的啊。”
这就是一个漏洞!
“那要是燕王的通房里头有姓许的呢?”有人弱弱地问道。
说不定这个通房深受燕王的喜爱,这通房的弟弟就自认自己是燕王的小舅子,好像也说得过去!
“通房是什么?通房就是个暖床的丫鬟,连个妾都不是,她弟弟还是小舅子?开什么玩笑!唬人呢!”
通房就是个丫鬟,燕王认都不会认陪床丫鬟,更加不会认陪床丫鬟的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