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
任淮时刻谨记祝思嘉交给他的任务,根本不敢在宴席上放开手脚喝。
宴会开始后一个时辰,任淮寻了个借口离开,一路以出神入化的轻功,飞跃至燕王府营帐外数尺远的林子里,换好提前放在此处的夜行衣。
燕王府营帐里次一等高的那顶,便是祝思盈母女所住。
“王妃与姐姐平日里总是平白欺辱我妹妹,这次秋猎也不例外。我现在虽贵为后妃,可面对她们我也敢怒不敢言,更不敢找陛下为我公报私仇。故而恳请任小将军,帮我纵一场火。”
“这场火最好要声势浩大,却又不能真伤人性命,我只是想给妹妹出口气。思来想去,只有今夜的庆功宴是最好时机,任小将军若是不便……”
这是白日祝思嘉对他说的话。
“我答应美人!”
任淮最是疾恶如仇,他在京中世家之间走动时,也不是完全没听说过燕王妃和祝思仪的声名。
没料到二人私底下竟是这副面孔,她们更不该欺负到祝思嘉头上。
任淮挽着箭身浸满火油的弓箭小心在密林中行走,柔软的鹿皮靴踩在覆满一地枯黄的叶子上咔咔细响。
今夜的守卫寥寥无几,庆功宴才是重中之重,包括护龙卫也几乎倾巢而出,只为守护宴会的安全。
因此他只需要扔出石子击中那几名守卫的睡穴即可。
等轻松解决完几个守卫,距离燕王府营帐咫尺之近时,他掏出火折子,刚想对着吹气,便听到帐外不远传来两个婆子的交谈声。
“哪回不是这样?王妃嫌我粗鄙上不了台面!所以一到这种大场子,全是那筠州老太婆跟在王妃和小姐身旁伺候着。”
“要我说那筠州老太婆土得像刚搁土里挖出来似的,怎么比得过您老人家镇得住场子?”
“那是!在这府中若论及王妃器重之人,我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