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四下无人。
晏修当着张晚瑶的面,不慌不忙,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羊脂玉瓷瓶,拧开瓶口,将里面的药水一饮而尽。
“敢给朕下药,张相真是教出个好孙女!”
晏修知道今夜的菜品有问题。
他居然一直等到自己药性发作才服用解药,此等自控力,岂是寻常男子能相比?
张晚瑶花容失色,立刻跪地求饶:“陛下饶命啊!臣妾一时糊涂,听信了太后娘娘的计策,这才迫不得已自荐枕席!”
正殿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年轻君王轻靠桌沿而立,面上薄红和眸中烈火渐渐消散,只余一张不带一丝温度、浓墨重彩的冷肃面庞。
自他过及冠之年,以张相为首的群臣便多番上书,劝他大开后宫,广撒雨露,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这样的奏折只增不减。
他从不是一个甘愿耽于女色的帝王,况且他有祝思嘉一人便足矣,她是唯一一个处处讨他爱怜的女人,她虽难怀子嗣、身份尴尬,可他愿意等。
是时候找个法子堵住悠悠众口。
至于祝思嘉那边,多的是机会向她解释,不急于这一时。
良久,晏修开口道:“敢在太极宫算计朕,你可知会面临何种刑罚?”
声音比他的脸色还要冰冷。
张晚瑶脖子一凉,眼泪不受控地滚落:“臣妾鬼迷心窍,还望陛下饶过臣妾一回!臣妾真的知道错了!”
晏修扯了扯衣领,毫无留恋,转身走进寝殿:“下不为例,现在开始,跪到朕早朝再出太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