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祝思仪被他哄好后,他送出了那张她等待多年的婚书。
若是不出意外,明年三月,他将不顾一切非议,十里红妆,风风光光迎娶祝思仪进门。
听到“婚书”二字,晏行非但没有冷静下来,反倒愈加躁动:“十一,备马,本王要去燕王府退婚!”
十一趴在地上死死扯住他的腿不放:“王爷您稍安勿躁,大小姐等了您这么多年,有什么问题可以当她面问清楚,何苦用这种方式寒她的心呢?”
晏行紧紧攥着圣旨,颓丧地坐在地上:“寒心?你说得对……十一,你说得对,咱们不去燕王府了。”
如果上辈子,不是她把那碗哑药换成了剧毒,怎会让祝思嘉香消玉殒?
凭什么他的思嘉要孤苦伶仃独赴黄泉,而她却能安然无恙做这么多年的大秦太后?
她该为此事付出代价。
晏行压下滔天怨气,跟个没事人一样,弹指间,变回平日的高洁君子:
“十一,你说宫中今年还会举办腊八宴会么?”
……
北境的雪下到了西京。
一片又一片状似鹅毛的雪落下,肃穆庄严的黑色皇宫银装素裹,天与地之间举目望去皆是一片苍白,分不清何处是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