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半本后,晏修明白,这是太后要内务府的人刻意为难祝思嘉,好让她难堪,再借口夺了她的权。
想来她正是走投无路,才想到以这样的法子求助于自己。
笑话,他能让自己的女人在别人手底下吃亏不成?尤其是钱财方面。
“既然内务府不能给你开支,那朕便替你出了这笔钱。”晏修把账本还给朱雅,“以往腊八宴的规格所需多少?一并从国库里支出。”
祝思嘉按住他的:“陛下且慢,朱雅,你再拿一份。”
这一份是她与朱雅这段时日点灯熬夜的结果,她们二人合力,将账本中对不上号的地方单独誊抄整理,又得了厚厚一册。
晏修接过崭新的册子,打开,里面皆是清秀的簪花小楷,他无意夸赞祝思嘉道:“字不错。”
他认识祝思嘉前,并非没听说过祝思嘉在京中的名誉。
祝思仪说她是个目不识丁、不学无术的草包,就连一手字都写得歪歪扭扭不堪入眼。
诚然,他从没见过祝思嘉在琴棋书画,抑或是歌舞上有所建树,可她得心应手的,皆是经世致用的本领,更让他刮目相看。
晏修仿佛发现了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只是看着账本,嘴角不经意就扬了起来,忽然,他松下嘴角,面色凝重,越看到最后,脸色就愈发阴沉得能滴下水。
“来人,把内务府总管叫至长乐宫!”
晏修将账本狠狠拍在桌面上,突如其来的举动将祝思嘉吓了一跳,他眸色立刻柔下来看向祝思嘉:“能将宫中十年的账目整理成册,蝉蝉,这段时间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