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思嘉并未发现晏修与碎玉之间的反常。
毕竟在外人面前,晏修一直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模样,清冷皎洁,他是姑苏的月、西京的雪和北地的风。
倒是裴醉玉让她很惊喜,惹得祝思嘉多打量了他几眼。
多日不见,他早就不再是最初见时的卑微如尘。
祝思嘉给他的银子在他身上奏了效,他换了件得体的雅青色玉绸春衫,提笔记菜名时,露出皓白一截腕子,隐隐可见凸起的青筋。
只是晏修并非常人,裴醉玉在他面前时气势不自觉矮了他一头。
这胆识还得再练练,祝思嘉心想。
碎玉下去后,晏修索性枕在祝思嘉大腿上,祝思嘉知道他想要她动手按摩了,满眼纵容甚至带着宠溺,伸手替晏修按揉脑袋上各处穴位。
她这样的眼神,晏修很是受用。
晏修一边享受着美人似山涧幽兰的清香,一边故意阴阳怪气感叹道:
“看来为夫形貌可恨、蓬头厉齿、年老色衰、早生华发,入不了夫人的眼,竟让夫人盯着别的小白脸看了这么久。”
祝思嘉可不敢当他的面儿,对其他男人生出不堪的想法。她急于辩驳,手中力道就重了些,恳切的语气乍一听也似在嗔怪他:
“我没有!这大秦——大秦第一美男子,都是我的夫君,我敢有何不满?”
她那只是单纯赞赏的目光。
正在此时,碎玉的身影出现在门外,晏修起了挑逗祝思嘉的心思,他故意沉声问道:“是为夫好看,还是方才那名小厮好看?”
门外的碎玉听到这问题居然莫名紧张。
祝思嘉不假思索:“夫君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