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上下近日都在为太后出行一事忙碌。
太后为国祈福是每年例行的大事,可不像晏修临时起意带祝思嘉去纯阳观那般,因此大小琐事都要仔细过问,容不得一点疏漏差池。
如今六宫完全由祝思嘉接管,太后说到做到,自祝思仪进宫后,她彻底不再过问宫中事务,甚至免去了每人每日清晨的请安。
看上去当真是颐性养寿那么回事,竟将后宫众人都骗了过去。
祝思嘉是不信的。
太后还年轻,祝思仪这个接班人还没扶植起来,她怎么心甘情愿隐退。
季节更迭,诸事繁多,后宫重担完全落在祝思嘉身上,加之太后有意挑刺,这几日她忙得席不暇暖。
好巧不巧又赶上月事,难受时她一度疼得站不直身子,但依旧咬牙忍了过去。
晏修也忙,两个人各忙各的,甚至好几日都没空见上一面。
熬过七日的月事,需要祝思嘉着手处理的事务也完成得差不多,她望着镜中面色憔悴暗沉的自己,简略地上了层淡淡的妆,莫名想念起晏修来。
往日他再如何勤政,也会在夜间抽出时间来陪祝思嘉;这段时间他却连长乐宫门口都没经过一下,送东西进来的宫女太监倒是不少,见祝思嘉忙,他们也不做逗留,放好东西就离开。
想来这是晏修的意思,他也知道祝思嘉忙,默契地不打扰,更不怕祝思嘉多心。
与晏修这样分寸感极强的人相处,总是舒心的。
为了回报他这份舒心,祝思嘉决定亲手煲盅汤带去太极宫看他。
太极宫。
晏修预料到祝思嘉会来,一早就加快进度将今日的奏折批阅完毕,佯装清闲的模样在殿口饮茶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