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府这种高门大户办丧事本就罕见,又路遇皇室马车,街上围观百姓越发多,但因有铁甲卫执刃将人群隔离,百姓再好奇也不敢再上前凑近一步。
晏修:“易大人有何顾虑?”
易福生撒谎道:“有高人替小女算过,若是不在今日酉时下葬,小女在黄泉下恐会不得安宁,更无机缘再重新投胎做人呐!”
“安宁?”祝思嘉反驳他,“依本宫看若是不让仵作验尸,尽快抓捕真凶,只要真凶晚一天落网,易小姐在泉下怕是要多受一日摧折,何来的安宁?”
易福生没想到这位昭仪娘娘居然是个牙尖嘴利的主,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晏修。
谁知晏修对祝思嘉的想法持赞成态度,他直接下令:“易小姐的尸首先暂时送往大理寺,待到仵作检验完毕再好生下葬。”
易福生索性破罐子破摔:“启禀陛下,臣有难言之隐。”
晏修:“什么难言之隐,说来听听。”
易福生冒了几滴汗,将易夫人叫了过来,易夫人收到他的指示后,走到祝思嘉临近的车窗处与祝思嘉耳语。
片刻后,祝思嘉的眉头宁得愈发地紧。
她握住易夫人的手,轻声安慰她:“易夫人,本宫能理解你们二老现在的心情。只是易小姐已蒙难,任何世俗的束缚和旁人的眼光相较于真相而言,都不值一提。”
“世间女子本就活得够如履薄冰了,为了能让逝者安息,您更应该放下这些心态。而且你们都大秦臣民,大秦从不提倡以任何纲常伦理、女戒理学来约束女子之自由,你们又何苦作茧自缚呢?”
易夫人被祝思嘉的话鼓舞,眼泪憋在眼眶中打转,她声调发抖:“妾身多谢娘娘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