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思嘉难免激动起来。
她早该料到,以傅逐之聪敏,自然会发现今日的端倪,不必她自己亲自出言引导王氏出卖晏行。
王薇低下头,沉默半晌,再抬起头时,她的目光落在晏修身上:
“暴君,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爱这个女人的。我再如何恨你,我也不会如你一样恶心,对一个无辜的女人下手。”
“她就是你养的一只狸奴,一只这时间最尊贵最美丽的狸奴,被你娇藏于长乐宫,成为大秦最美丽的祥物。你再爱她又如何?她并非男子之身,即使得了呼风唤雨的本事,也改变不了她是只狸奴的事实。狸奴的主人迫害于我,我虽无能报复回去,却也不忍怪罪到她身上。”
“你杀我父兄、杀我情同手足的兄弟姐妹,你什么权贵勋爵没杀过?捏死我们这几只蚂蚁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可你忘了一个道理,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蜉蝣虽较之沧海皓月显得无比渺小,可蜉蝣亦能撼树。”
“昔日曾有一神秘人重金聘请王家班唱这《围魏救赵》,让濒临解散的王家班起死回生,可也是这出《围魏救赵》断送了我们的性命。我侥幸逃脱,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您非要跟我等庶民过不去。”
“后来我在逃亡路上听说了一些传闻,才想明白你为何大动肝火。暴君,您真是可怜,身为魏王而不自知,连自己最爱的女人爱不爱自己都不知道,甚至听说你禁足了她整整一月,却舍不得让她受半分委屈。堂堂帝王卑微到这种程度,我现在忽然后悔没有拿真正的火烧死她了。”
晏修:“来人,把她带下去,暂押天牢。”
王薇却威胁他:“您若不想听,这辈子就别想知道,我是受何人所使!”
祝思嘉在这时默默抓紧了晏修的手。
此事早就过去,不必再如此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