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来,子嗣一事几乎是二人心照不宣回避的话题。
祝思嘉本就不易受孕,又在徐州受过这么重的伤,能留下性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同样,没有一个大夫敢告诉她子嗣之事,默契地闭口不提,叮嘱她先耐心养好身子再是。
今日晏修无意一提,两个人脸上的笑意渐渐被冲散了去。
祝思嘉松开他的脖子,那个藏在她心底的疑问又涌现心头——
晏修他,当真喜欢那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吗?
如若是,为何当初要对她用药?如若不是,为何又只和她一个人好?
可她不也一边确确实实地喜欢他,一边给他用计下药吗?
祝思嘉心烦意乱,脑子里仿佛有两个灵魂在左右互搏,晏修见状急忙认错:“蝉蝉,我说错什么话了?”
他说的是实话,祝思嘉伤得厉害,甚至柳太医断言她已是强弩之末、油尽灯枯,可这些不都一一被她挺过来了吗?
他的蝉蝉柔而不弱,似一株能默默扛过严冬的野草般坚毅,还有何事是难得倒她的。
祝思嘉强颜笑了笑:“没有,我不难过的,就是中毒受伤以来月信也跟着来得不稳,这回都快两个月了还没来过,白高兴一场。”
晏修放松了几分:“笨,你中毒后我都没碰过你,怎么还能白高兴一场的?咬咬牙停过这段时间,待你身子大好,我们再慢慢生。”
他小心翼翼抱着祝思嘉,叹了口气:“再说,你调养身子辛苦,我同样忍得辛苦。”
祝思嘉在他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面无表情:“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