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往日鲜少叫他单独随行身侧,今日他这一走,会不会永远消失在人世?
方才院中之事,今日前来抄家的所有人中,只有自己一人听见了只言片语,但也仅仅是这只言片语也够要他一条性命。
自方才那刻起,不好的预感一直萦绕于心。
直到走出燕王府,晏修瞟他一眼:“公务时间心不在焉,想领罚了?”
墨玉连忙答道:“属下不敢。”
胡顺海早早听命回宫,晏修身边现在无人替他撑伞。
墨玉小心拿出伞,还未撑开,晏修先行一步,步履如飞走向马车:“愣着做什么?跟上来。”
墨玉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声向他确认:“陛下,属下也要上马车?”
晏修心力交瘁,闭目养神:“嗯,去废王府邸。”
看来自己今日是躲过这一劫了。
只是……只是陛下虽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心里到底是在意了那小婢女所说的话。
这种关头,那些天花乱坠的谎话,就算他一个外人也能听得明白,有人故意要摆娘娘一遭。
陛下为何还是要起疑心呢,唉。
马车行至摘下牌匾的逸王府,墨玉率先打开车门,迎身走出去。
月夜风雪之中,废王府大门前高举起数只火把,兵卒皆严阵以待,俨然已有人先他们一步到达此处。
墨玉拂去面上的碎雪,定睛一看,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身影,正是大理寺少卿傅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