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思嘉不依不饶,索性抱住他的腿撒泼,尽量挤出一个难受到极点的笑:
“臣妾不滚,陛下说什么臣妾也不会滚的。”
越是这种时候,她越不能抽身离开。
毕竟他曾在自己深陷痛苦之时多次伸出手,她又怎么能在他难受的时候,说走就走?
二人相处的点滴回忆心头,祝思嘉的泪再也框不住,尽数掉落。
晏修裤腿上一片温热的湿濡。
他欲要将她挣脱开,但她身后那一地的碎片,还没来得及收拾,若直接走人,她恐怕要被伤到。
好奇怪,为何现在还要在意她的死活。
晏修蹲下身,轻轻扯开她的手:“收起你的眼泪,祝思嘉,朕不会再吃你这套了。”
她的眼泪比他的太阿剑还要锋利,从前他就是栽在她的泪水里,一次又一次,无论如何,他再也不会去信了。
祝思嘉听罢,当真有一瞬的恍惚,眼泪听话地静止。
她现在不能和晏修对着干,晏修越是生气,她越要顺着他。
可他这是怎么了?她何时又得罪了晏修?除开昨夜,他们两个人东巡以来不一直都相安无事?
祝思嘉微弱道:“玄之,你这是何意?”
晏修温声细语,算是给她一个机会:“祝思嘉,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她做什么了?她还能做什么?她在东都没给他添过一丝乱,从未开口埋怨过一句!
殿内地龙热到发烫,祝思嘉明显感觉自己跟着烧得厉害,眼皮极沉,昏昏欲睡。
她依旧打起精神,问向晏修:“臣妾不解,还请陛下直言。若臣妾当真有做错的地方,甘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