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若非常年接触,若非前世那场孽缘,这辈子给晏行几年的时间,让他日日照着她的字练,他也未必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可她当真是不知道要如何给晏修解释了。
难道要她把自己撕开剖开,要让她声泪俱下、如泣如诉地说出真相。
说她和晏行早做过一世的夫妻,说她上辈子和晏行肌肤相亲的次数,比他们二人还要多?
除非她是疯了才敢这么说话!
祝思嘉累得头重脚轻,最后一次,用尽全身力气,忍着四肢百骸和心口的疼痛,站起来和他说话:
“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你是天子,你若想查,大秦没有什么是你查不到的,你大可放手去查。”
她抬起手,忽然在晏修脸上落下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光。
她打得突然,晏修毫无防备,冷峻的脸被她打得一偏,露出锋利一截下颌。
她明明理亏,还居然动手打自己!
换成旁人,晏修早让其人头落地,九族消失;可是她动的手,晏修就算想打回去,看着她那张又娇又艳挑不出一丝毛病的脸。
他舍不得。
晏修转回脸,恶狠狠盯着她,恨不得用眼神将她一口一口咬碎吞入腹中。
祝思嘉扯着嘴,笑了笑:“这一巴掌,打你不尊重我。无媒苟合,未婚私通,在你眼里,我居然就是这样的人?”
晏修嘴硬:“是,一个见朕第一面,就费尽心思爬上床勾引朕的人;一个刚及笄,就敢在花园那种地方把身子给他的人,怎么不算下贱,怎么不算轻浮?”
换来的又是祝思嘉一耳光。
她力气虽小,指尖的长甲却不容小觑,在他左半张脸上留下一道细细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