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外。
燕王府待流放的家眷奴仆正被被赶上囚车。
囚衣单薄,隆冬时节,简陋的囚车四处无法遮风避雨。
负责押送他们的官差口中骂骂咧咧,脚上也不忘使劲,对着年纪最小的祝逾就是一脚:
“走快点!死孽种,真他妈的晦气!大冬天的,官爷我揽上这么一桩苦差事,真是造孽!”
祝逾被他踹翻在地,下巴重重磕在地上,半日都没起得了身。
官差见状又是一脚:“野种,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呢?”
祝逾转过脸,咬牙切齿,眼中皆是不服:
“我不是孽种,你才是孽种,你全家都是孽种!”
官差们捧腹大笑,看押他的更是一鞭子落在他身上:“管你是谁的种,叫了太后这么多年的娘,你与真正的孽种何异?”
祝逾忍着痛起身,身上的铁索哗哗作响:“我和你拼了!”
官差面露凶光:“找死是不?还当自己是燕王府的少爷?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逾儿!住手!”
虞夫人率人赶到,远远地呵住了他。
这声音祝逾又怎会不识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虞姨娘已经翻身成了武兴侯府的老夫人,而他不仅经历双亲惨死眼前的惨剧,现在更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在冰天雪地里摔得满身伤痕。
忽逢家变,正是少年郎最窘迫、最要强的时候。
祝逾委屈地别过脸,不愿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