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思嘉立刻低头跪下,苍白道:“陛下,您听我说……”
晏修面上浮现阵阵危险的笑意,从未有一刻,见他笑得这般讥讽凉薄。
他慢慢卷起画卷,不堪入目的画被他尽收进掌心,便是语气都反常地温柔:
“都说晏渊之丹青了得,依朕看确实出神入化,蝉蝉以为呢?”
晏修生气往往都没有预兆,一旦出现预兆,越是这般温和,越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寒意浸透到四肢百骸之中。
祝思嘉颤抖着抬起头,嗓子眼酸疼窒息得几乎快要发不出声音:“玄之,我——”
下一瞬,晏修用力将画卷投入炭盆之中,火苗瞬间蹿起几尺高。
祝思嘉被吓得脸色惨白,还没回过神,晏修就不知何时弯下腰,一只大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咬紧后槽牙:
“你不是发过毒誓,你同他没有半分私情,那幅美人图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解释腿上的痣?那颗痣生得如此隐蔽,非你亲近之人无人察觉,祝思嘉,你说啊!你还要如何骗朕!朕是不是说过不准骗朕!”
他心中沉睡的野兽似被唤醒般,双眼红得吓人,甚至隐隐有几分走火入魔的迹象。
晏修加重手里的力度,单手就把祝思嘉慢慢提到了半空中,不顾她拼命拍打。
他的手收得更紧,手背青筋鼓起,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蛊惑他:
杀了她,她背叛了你,杀了她,她就算死也是你的人。
只要再用些力,就能直接拧断她脆弱的脖子。
祝思嘉脸色涨得青紫,身体慢慢失去力气,不再徒劳挣扎,同一只被雄师咬断咽喉的鹿无甚区别。
她双眼早就抑制不住坠下泪珠,沿着脸颊,全部滑到他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