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天大的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乌龙,最终以双方兵员损失数百、马场内骏马死伤数十匹而告终。
晏修看得眉头直皱,显然,有人存心要找祝元存的不痛快,故而出此下策陷害于他。
考虑到传信路上需耗费的时间,晏修大抵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是祝元存在东巡的表现太差劲,到北地后,他年纪又小,哪能这么快服众?
想来是某些见不得他好的武将的手笔。
这算是一出险些酿成大祸的闹剧,且事出有因,性质远不及用兵失误、延误战机亦或是战败的地步,更不会让晏修下旨治罪,顶多在心中又添一笔对祝元存不好的印象。
而这种事能传回西京……
显然,祝元存的一举一动盯是被人盯上了。
晏修看完信,随手就撕掉,对白珩道:“朕已知晓,你下去。”
知晓?
知晓了什么?
晏修的语气毫无感情,甚至带着些无奈,是不是元存在北地闯了什么祸事,又碰了晏修的逆鳞?让他一遍又一遍地失望?
晏修半个字都没和白珩商讨,祝思嘉心急如焚,脚都蹲麻了,险些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
头顶上方突然传出冷笑:
“后宫干政乃是大罪,祝才人于外偷听,想来是这段时间规矩还没学好,冷宫和大牢,你自己选一个?”
祝思嘉被晏修吓得跌坐在地,洁白如新的裙子,瞬间染了春泥。
她抬起头,晏修正单手撑着腮,半靠在窗沿边看她,恰有清风拂面,他那张脸,带着浅浅笑意,赏心悦目得很。
可这张脸总能说出些冷冰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