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仿佛认命的语气,晏修心里又被扎得刺痛不已。
他的声音颤得几乎听不清:
“蝉蝉,你分明心里有我,为什么要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我知道错了,可我没想到,为我的错误付出代价的,居然是你。”
“推你那个人绝对不是我安排的,我怎么舍得要你的性命?你信我,我求求你……”
祝思嘉肩头一片湿热。
晏修的脑袋埋在她肩头,哭得连身子都在抖,口中一直念叨着,别再伤害自己了,我求求你。
祝思嘉:“臣妾怎么敢怪罪陛下?只是臣妾确实问心有愧,辜负了陛下真心,无颜再与陛下共处。陛下若不嫌弃臣妾晦气,不妨把臣妾放出宫,臣妾余生愿在道观清修,为国祈福,绝不出走一步。”
晏修闻言,果然抬头,立即红着眼打断她: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再放手。蝉蝉,是我太意气用事,容不下你有任何私心、私欲,你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我都不会去在意了,我只在意我们的以后。”
“你骗我也是我活该,我不该对你一个弱女子那般苛责。若非你身不由己,又怎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为自己谋出路?一心向上也是人之常情,蝉蝉,我读懂你了。”
祝思嘉还想说些话,晏修就把她放平躺下来,替她盖好被子:
“你就安心在长乐宫歇息,再睡一觉,醒来就能看见你母亲和妹妹了。”
“陛下今日要让她们进宫吗?”祝思嘉眉眼放松下来,总算有了笑意,“多谢陛下。”
晏修调整情绪,淡笑道:“蝉蝉,我还是想听你叫我一声玄之。”
祝思嘉微怔,以往无比亲密的称呼,现在无论她如何努力,那两个字都哽在喉头,念不出来。
她和晏修永远都有尊卑之分,经此变故,她怎么敢再如从前一般不守规矩?
见她实在难以开口,晏修也不强迫她,时间还长,还能慢慢来治愈她心里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