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院子挺大,除了林大的女儿之外,他的两个儿子的林木多、林金多,都没分家。
一家人摆了四桌酒席,我和杜军加上被叫醒的老齐和赵大胆,全被安排在正房首席。
老林家虽然办的是白事,不过林大已经七十多岁了,放在农村也算是高寿。
再加上他的卧床一年多了,这些儿女早就心里有准备,尽管难免悲伤,潜意识也承认这算得上是喜丧。
饭桌上喝过几杯酒,渐渐的气氛不像原来那么沉闷了,好多年轻人包括林家的几个孩子,脸上也都带点笑容,说话也开始轻松。
唯独老齐始终唉声叹气。
林木多赶紧劝解:“四叔,我爹都这么大年纪了,再说他一身病,走了也挺好。
“也不是我这当儿子的不孝顺,人都有这么一天,必须得想开点儿。
“您老也别太伤心,还是节哀顺变吧!”
林木多这个人非常讲究,身为死者的家属反倒劝解起了老齐。
老齐摘一下眼镜,习惯的擦了擦没有泪水的眼角,摇头道:“唉,怎么能不难过呢,原本我们哥俩还有个念想。
“现在他走了,我连根儿都没有了!”
说完老齐还干嚎了两声。
林木多赶紧拍了拍老齐的后背,道:“您心脏本来就不太好,可千万别太过难过。对了,我爹邮给您的药,您用了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