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氏强撑着点头,咬牙道:“对对,我再也不敢了。”
庄云黛淡淡道:“是吗?可我不相信了——万一还有下次呢?我要拿自己的命,来赌这个吗?……赌输了的话,大伯娘也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再也不敢了。我可就没命了啊。”
庄老童生恼羞成怒,点着庄云黛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庄云黛没再看庄老童生,反而看向这会儿沉默不语的一干庄氏族老。
庄云黛轻声道:“各位族老爷爷,说起来,论参军,应征的也不该是我爹,是我大伯。但我大伯怕上战场丢命,不敢去,最后是我爹替他参了军,在战场上厮杀了好些年,供养了全家,最后又丢了命。从这点上来说,我爹爹也算是还了爷爷奶奶的养育之恩,不欠他们什么了。”
庄老童生没想到庄云黛会说起这个,他像是被人狠狠锤了一把,呆愣在了原地。
庄李氏想起早逝的小儿子,红了眼,拿出帕子飞快的擦了擦眼泪。
庄云黛继续道:“眼下我跟弟弟妹妹已经分出来单过,我们是爹爹最后的骨血,只想好好的活着,也算是替爹爹延续香火……所以,今儿这事,爷爷方才问我到底想做什么。我还是那句话,想好好活着罢了——只要符氏一天还是我大伯娘,她天然的拥有着身份上的便利,对我跟弟弟妹妹的威胁,就一天不会消失。”
符氏的指甲忍不住掐进了掌心。
庄老童生皱紧了眉头:“你意思是一定要让庄家休了符氏吗?!”他先前因着想到了早逝的小儿子而有些酸软的心肠,又硬了起来,“——不都说了吗?裕哥儿打算进学,他娘被休弃的话,说不得会对裕哥儿进学有影响,你这是想毁了你堂弟的科举之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