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永国公太夫人说类似的话来催陆霁青早些成家,陆霁青要不是沉默以对,要不就是直接走人,愁得永国公太夫人头发都能掉好些。
但今儿,听得永国公太夫人这话,陆霁青罕见的一顿,平静点头,破天荒的说了句:“我尽量。”
直到陆霁青跟其他几个庶孙告退离开,永国公太夫人都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半天,她才恍惚的一把抓住身边大丫鬟清客的手,难以置信道:“清客,你方才也在,我没听错吧?”
清客笑道:“老夫人,您没听错!奴婢也听得真真的,国公爷说了他尽量呢!”
永国公太夫人简直要喜极而泣:“先前我还只当他是有了中意的姑娘,怎么这大半日的功夫,听着这话音,像是,像是八字都快有一撇了?”
永国公太夫人双手合十,朝着西边的方向拜了拜,又朝着北边的方向拜了拜——那是她大儿媳殒身的地方,她喃喃道:
“佳娘啊,你可要好生保佑,咱们阿青能如愿以偿啊。”
她眼角含泪,搭着清客的胳膊:“扶我起来,我要去小佛堂跟老国公还有佳娘上炷香。”
“是,老夫人,您慢点,当心脚下。”
常年佛香不断袅袅飘荡的佛堂里,又传来了隐隐的木鱼声,诵经声,弥散在黑夜中,显得夜色都朦胧了几分。
……
“云黛,你给我的药,未免也太有效了。”火盆烧得暖融融的室内,王芳娘眉飞色舞的挽起了袖子,露出白藕似得胳膊,给庄云黛看她先前的伤处。
那伤痕已然是极淡了。